第七十五章:利维坦LEVIATHAN2


小说:型月年代   作者:萝莉的宅男   类别:衍生同人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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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维坦LEVIATHAN2
  我又想起当时的事……
  在我还非常非常年轻时的事。
  我在一个漆黑的地方。
  那里是只有整片黑暗、密闭、呼吸困难的地方。
  在土里。
  同胞的身体有如物品杂乱交叠,上面盖着泥土。我也是其中一人。无法呼吸,什么都看不到。我在泥土里醒来,大声呼喊神的名字,然后呛到;又拼命呼唤每个同胞的名字,只有寥寥数人回给我微弱的呻吟。
  接下来我又花费漫长的时间才将泥土挖开。好不容易从土里探出头,外面是一片昏暗的夜晚。隐约月色照亮我满是泥巴的脸。
  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了。
  根本没有神。
  之前我虔诚相信、崇敬的神,我无法感受他还存在于世界上任何一处。
  我所复苏的这个世界,的确是个名为“地狱”的世界。当时的我还非常非常年轻,要失去对神的信仰实在太过年轻。
  但是就在我挖开泥土的时候,奄奄一息的同胞一一死去。唯一活着的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东西了。
  我们一面祈祷一面遭到活埋。神没有对我们伸出援手。
  四下望去,这里是一个小墓地,是我们所在村子的墓地。许多白细的十字架斜插在地。我们被埋葬了,活生生埋在里面……为什么?大家都死了……为什么?
  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我如果被人发现,一定会遭到杀害,再次回到这个墓地。
  于是我将同胞遗体与神抛弃在此,开始奔跑。
  跑过去。
  穿过墓地。
  奇怪的是我的身体变轻了。
  我还活着吗?或是早已经死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确定的东西全都抛在那个墓里。我只是在胸中发誓,坚决发誓。我将会成为不死的存在,一定要复仇。对这个国家、对杀害我们的人,以神也感到惊惧的行为实现我的复仇。
  我这么发誓。
  啊、已经是多么久远以前的事了。
  在那之后过了漫长的时间。
  记忆也变得暧昧。因为已经是遥远的往昔。
  从那以来,我的灵魂一直在徘徊。
  即使我会面临死亡……
  灵魂亦将继续徘徊。
  在时钟塔里——
  直到永远——
  ——利维坦LEVIATHAN3
  我可以称为“荣誉”的时间,从在王宫里制造蓝蔷薇的那一夜——一八九七年起仅仅维持了两年。
  那两年里,王妃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我,以戴着面具的炼金术师为后盾,威胁那些不肯接纳她的贵族。贵族们逐渐有了“如果不讨好王妃,就会有可怕后果”的想法,王妃有如女王一般君临社交界。
  另一方面,我则打算君临政治界。只要是关于殖民地政策的会议,我一定出席并且发言。国王似乎采取中立的立场,但许多大人物似乎对我敬而远之。
  就在那一夜——
  我进入王妃的房间。发现马斯古雷普男爵也在那里——那个法务大臣,唤我为骗子的男人。他对王妃耳语了什么,王妃不知为何脸色发青,不安地低着头。
  当时马斯古雷普男爵正跟王妃耳语,要让我远离王妃的身边。他说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国王一定会连着炼金术师一起疏远王妃……
  那一夜之后,我再也没有被传唤到王妃跟前。即使询问理由,也没有任何回复。
  就在几天之后——
  我被传唤到某个地方。
  是法庭。
  那是法务大臣马斯古雷普男爵主动提起的审判。他和国王都在法庭。
  那是前所未闻的审判——“炼金术是否存在”。引用古今东西的资料以及史实,灵异部的学者主张炼金术的存在,可是科学院的学者却以“毫无证据”加以否认。
  令我在意的是,这个国家的教会没有排代表到场,仿佛他们从不在意政府的眼光,从来不在乎世人是否怀疑神的存在。
  这完全和教会的定义背道相驰啊!
  这场神秘与科技的对决,象征着神秘是否存在,神灵是否存在。
  关乎信徒的信仰已经神灵的形象。
  可是他们没有派人来为自己辩护,来为神秘辩护。
  或许如他们所说那样,祂无处不在,信与不信,你都逃脱不了祂给你安排的命运。
  祂爱世人胜过爱自己,但祂却又不爱世人……
  旁听的我气得直发抖。
  神是存在的,神秘也是存在的,但是他们从不在世人面前显现。
  剩下的,只有我这样的人靠着欺诈与谎言,让神秘在世界上苟延残喘。
  神啊,为何你高高在上,为何你背弃了你的子民。
  即使这自古以来的知识以及最新科学的决斗。
  即使近代科学成为主流趋势,成为一面倒的“灵异落败的战争”。
  即使世人不在相信你。
  你也不会再降临于世人面前,给予迷途的羔羊以神启吗?
  神啊……
  神啊……
  ……
  啊……我明白了……
  原来我做的一切都在你为我安排的命运上吗?
  原来早该死去的我也是你特意安排让我活下来的吗?
  让我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恐惧你,却又无可奈何的渴求着你。
  我在这时明白了……只有不相信神的人才会成为最忠诚的信神者。
  是这样吗?
  神啊……
  听不下去的我沉默不语,握拳颤抖。
  男爵站起来指着我,如此说道:
  “利维坦,你输了。”
  我嗤之以鼻:
  “为什么?”
  男爵夸张地拍手仰望我:
  “利维坦啊,这是一个机会不是吗?就在这里制造黄金吧。在众目睽睽之下,舍弃秘密主义,把制造过程公开。这可是国王的命令。”
  男爵说完之后,回头和国王偷偷交换一个眼神。我很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虽然恐惧我的力量,还是想要黄金是吗?让我的立场恶化、把我逼到绝路,只因为想要自己施行炼金术。”
  “我、我才不相信炼金术。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只是想证明没有那种力量。”
  “国王又是怎么认为?”
  看到我的冷笑,国王的脸色为之一变。抗议的马斯古雷普男爵朝国王两手一摊:
  “国王,全部都是骗人的。现在不铲除这个怪物,苏瓦尔将会陷入可怕的状况……!”
  “没用的,男爵。国王想要黄金。”
  “什么……!”
  马斯古雷普男爵朝我扑了过来。我面带笑容闪开。
  这时,国王以平静的声音开口——
  “利维坦啊。”
  我回头。
  国王和当时——两年前在王宫走廊擦身而过的时候相同,以怀疑与害怕交错的诡异表情盯着我看。
  “利维坦啊。把你的面具与大衣脱了。”
  “这……”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隐藏在下方的真面目。我一直很在意,甚至让我辗转难眠。你是恶魔?还是人类?你真的是人吗?因为你的帮助,才得以安定国家的财政。但是事实上,我们会不会是和恐怖的对象缔结黄金契约呢?”
  我倒抽口气。
  一步、又退后一步。
  国王的视线紧盯着我。
  “我连晚上也不得安眠……”
  “别、别再说了!”
  “只要一入睡,就会梦到面具……”
  “别过来!”
  “在梦中揭开你的面具。某天晚上你的脸是到处爬满蛆虫的腐尸;另一天晚上却是神采焕发的美丽青年;可是又有一天晚上是因为怨恨而面目狰狞的可怕女人。只是,利维坦啊——我觉得在梦里见到的任何一张脸,都不是你……”
  “喂……”
  “我在夜晚也不得安眠。戴面具的人、神秘的炼金术师啊……!”
  我第一次感到恐怖。
  马斯古雷普男爵诧异地看着形势突然逆转的我和国王。国王越说越起劲,毫不退让地说:
  “利维坦啊。拜托,把你的面具……”
  “……我拒绝!”
  我立刻转身逃跑。
  审判的结果在那一天夜里传来。
  法庭裁决“炼金术不存在”。
  我失去我的身份。虽然求见应该还是美丽无邪的王妃,却再也没有得到接见。炼金术不存在——既然这样我已经不是炼金术师,只是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
  短短的一天之内我便失去所有,只能只身回到村里。在列车“喀哒喀哒……”的摇晃声中,怒气与恨意逐渐充满胸膛。
  就只差那么一点……!
  没想到会被阻挠!
  马斯古雷普男爵……
  都是那个男人害的。那个叫我骗子的男人,致我于死地。
  抵达村子的时候,复仇的念头在我胸中熊熊燃烧。
  我回到时钟塔,打算再度独自过着实验度日的那天夜里,有个人来找我。当我被人叫到外头,竟看到外面停着一辆豪华至极的厢型马车。
  “王妃……?”
  我抱着一丝希望——那个令人怀念的脸孔划过脑海。
  可是很有精神地步下马车的人却是别人——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两年前在相同地点曾经见过面的人。
  伊安.德.马斯古雷普——
  可恨的马斯古雷普男爵的嫡子。当时的短发已经留长,貌似女人的纤细身材也比较接近大人了。伊安一副天真无邪的愉快模样问我:“怎么回事啊?”
  我回了一句:
  “隐退了。”
  “太可惜了!为什么变成这样?”
  伊安不知道他父亲做的事吗?或者只是贵族的无忧无虑,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父亲很啰唆,所以一直没办法过来。不过他今天好像很忙,对我的监视也放松了,我威胁随从,硬是过来……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不会……”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从那一天开始,虽然过了两年,伊安依然对炼金术充满兴趣。完全没有任何警戒心,天真无邪地说:
  “请你一定要教我炼金术。我想多知道一点。”
  “好吧。”
  我将伊安和随从带进时钟塔的发条室。
  巨大的四个发条和钟摆,那天夜里依然发出声响缓慢移动。实验道具散落在黑檀桌上。
  我要随从仔细确认工作室任何角落都没有黄金。就和两年前的某一天,马斯古雷普男爵亲自确认一样……
  工作室里没有任何黄金。经过确认之后,我要随从到走廊等待,然后和伊安两人关在工作室里面。
  什么都不知道的伊安非常高兴。一副兴奋不已的模样,无邪的声音说个不停:
  过了二小时左右,发条室传来恐怖至极、前所未闻的少年凄厉叫声。
  心惊胆颤的随从踢开大门冲进房间。
  “怎、怎么会……”
  发条室中巨大的四个发条发出“叽叽叽叽叽叽……”刺耳的声响转动。巨大的钟摆缓慢在高耸的天花板摇晃。钟摆划过天际的风压吹起我的大衣。
  只有戴面具穿大衣的炼金术师,也就是我独自一人站在工作室的正中央。
  脚边躺着伊安.德.马斯古雷普。
  可爱的脸孔因为恐惧与痛苦而扭曲。张得大大的嘴巴附近有已经凝固的金色颗粒,发出晶亮的光芒。
  仰面倒地的伊安白皙的腹部破裂,大朵金花恣意绽放。
  黄金飞沫四溅,从伊安的腹部内侧爆裂,内脏、肌肉与皮肤全部混合在一起,从腹部的大洞,可以看到圆形有如花朵盛开的东西。
  粘稠稠的东西和温热的血液混在一起,从腹部的洞不断流出。随从发出叫声冲了过来:
  “你,你对少爷做了什么!?”
  我维持冷静的态度,像个笨蛋一样老实地回答:
  “我让他喝下熔化的黄金。黄金从喉咙流到胃里,因为高热而穿过腹部,这个受到惊吓的少年已经死了。”
  “你,你……!”
  随从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面具大叫:
  “你不要以为没事!这是杀人!像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平民,竟然杀害贵族之子!”
  “这我当然知道。”
  “你……!”
  “但是这么一来,就能在法庭上证明了——请这样转告马斯古雷普男爵。”
  随从瞬间呆住了。
  叽叽叽叽叽叽……
  巨大的发条发出声音不断转动。
  我面露冷笑。钟摆缓缓摇晃,引起一阵干燥的风轻轻吹动我的大衣。
  “汝懂我的意思吧?马斯古雷普男爵以自己的权限,今天晚上在苏瓦尔法庭上证明”炼金术不存在“。汝刚才已经确认过这里没有黄金,可是打开门时,伊安已经喝下黄金而死,对吧,这个黄金如果不是用炼金术制造出来,究竟是从哪里出现的呢?”
  随从跪在地上,双手掩面。
  我高声大笑。尖锐的声音响彻挑高天花板——钟摆摇晃的天花板是一片无底的黑暗。我的笑声不断向上传去。
  “世人啊,看见了吗,炼金术是存在的!是存在的!”
  从那一天开始,时钟塔外面就围了一圈皇家骑士团,似乎是遭到监视。我无法踏出时钟塔一步,只能不断地做实验。
  自从我杀害伊安那一个晚上开始,就一直为少年的亡魂所苦。腹部开出金花的少年,站在转角、走廊、楼梯上方,到处追着我。伊安总是在埋头于实验的我身边,悲伤地仰望我。
  伊安没有错。
  我杀了这个因为仰慕而来找我的纯真少年。
  虽然那一个晚上我只感觉到愤怒与屈辱,但是自责的念头却在每天夜里啃蚀我。
  神灵淡漠的注视着一切,祂不会为了区区的凡人现身。
  但是那股淡漠的视线就如同锋利的利刃,一刀刀隔开我的肉体。
  为什么?为什么我证明神秘的存在,祂却判我有罪?!
  为什么,为什么。
  祂不爱世人!
  时钟塔开始覆盖上诡异的阴暗。周围的山毛榉不知为何开始枯萎,接着覆盖有如尸衣的暗沉蜘蛛丝。
  学园的学生是否感受得到笼罩这个时钟塔的不祥气氛?我不清楚。这里所有的学生,完全不理我,行动简直有如机器一般,全都是奇怪的孩子。我完全不知道这些孩子是何方神圣,在这里学些什么。
  接下来,这是某天发生的事。
  我如同以往待在发条室里埋头实验,听到有人接近的脚步声。这里没有访客,恐怕是少年亡魂四处走动。我心里这么想,完全没有抬头,继续面对黑檀大桌。
  喀、喀、喀……
  鞋跟的清脆声响接近。
  可以看到高级却已破旧的旧鞋。
  那个亡魂一直站在我的身边等待。再也无法支撑的我慢慢抬头。
  ——那里站着一位青年。
  阴暗的工作室里,有如亡魂站立的人,背对壁灯的橙色光芒,无法看清他的脸孔,青年的身体摇摇晃晃,壁灯光芒偏移才得以看到他的脸。
  “……伊安。”
  我在见惯的亡魂面前以疲倦的表情站起来。对方像是大吃一惊,连忙退后一步。然后偏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那不是伊安。
  我是怎么了。那个青年比伊安稍微年长一些。因为整天关在塔里只能看到亡魂,我也变得奇怪了。可是我能确定这个青年和伊安有相似之处。应该是从他们身上都可以感受到随意的举止以及贵族的气质。伊安虽然人很好,可是就贵族来说太过单纯。
  我仔细观察这个青年。
  看来十分柔软的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散落在消瘦的背上。脸色发白,眼中带着某种悲伤的光采。年纪大约十八、九岁。虽然有贵族的美貌,可是洗到泛白的衬衫配上细管长裤,穿着没有多余的装饰。
  青年张开薄薄的唇:
  “幸会。我是亚伯特。”
  简短报上名字。
  在相遇的瞬间,我觉得这个亚伯特有些古怪,在毫无矫饰的沉静美貌下,潜藏某种诡异的东西——只要看他的眼眸就知道,某种世界上不该存在的东西栖息在他的眼中。
  亚伯特是灵异部的官员。
  “我是为了保护你而来。”
  “咦……?保护我不被什么伤害?”
  “当然是国王。”
  亚伯特静静微笑。
  “……国王?”
  “是的。”
  他从进入工作室开始就是一脸严肃,可是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不能小看这个男人。
  对他而言一切都是游戏,有如神的骰子游戏——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亚伯特以悲伤的声音说。
  “再这样下去国王会除掉你,他害怕你的力量。以马斯古雷普男爵为首的现实派老家伙费尽心力想要致你于死地。而我们灵异部也不打算与国王为敌,帮助一向不合作的你。”
  “嗯……”
  “可是我认为助你一臂之力也无妨。当然是看条件。”
  “条件?怎么……汝也想要黄金?”
  亚伯特笑了:
  “我才不要那种庸俗的东西。”
  他懒懒地抓着头发:
  “我只是……利维坦,我只是想要准备迎接暴风雨。”
  “汝说暴风雨?”
  “是啊。利维坦,你注意到了吗?还是一心放在殖民地的权力斗争,所以还没有发现?”
  “……究竟是指什么?”
  “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即将来临。第一次的暴风雨。”
  亚伯特突然压低声音。不是刚才那种悲伤笑容,脸上带有可怕的阴暗热情。睁大眼睛像是在遥望虚空。他浑身笼罩有如预言者的悲伤神情,双手摊开说道:
  “国王还没有发现,因为他的眼光不够远。”
  “暴风雨是指什么?”
  “世纪性的大战,利维坦。”
  我笑了。
  “战争吗?这种东西不是从纪元前开始,无时无刻都在欧洲大陆的某处发生吗?战争和疫病。无论刮起哪个暴风都是历史的必然……这次又是哪两个国家?”
  “不是哪个国家,是所有的国家。”
  亚伯特的声音非常可怕。低沉、诡异地响彻一片昏暗的工作室。
  “听好了,利维坦。这次来袭的风雨不是局部地区,不是特定的国家为了某块领土或某种仇恨造成的对立。听好了,在几年后来袭的暴风雨,有着过去前所未有的规模。可是我知道。到时候世界各国会结为同盟、互相仇视又分开、再结合……有如恶梦混合狂乱扩散的数年将会来临,那就是大战。懂了吗?那就是索多玛,“圣经”里的罪恶之城。无人能够阻止这场疯狂的飨宴,即使到了后世,也没有人能够解开什么是真正的导火线,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火焰与狂风将覆盖整个市街。所有的城市、海洋都将成为战争舞台,大量的士兵流血、还有国家毁灭。”
  “我还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会有什么破坏。我好痛苦,利维坦。然后在暴风雨之后,所有的事物都会开始改变。世界导入新的规则、新的生活模式,现在位于世界中央的欧洲,将会成为老旧垃圾,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灭亡。如果事情变成这样,我们所相信的、欧洲在漫长的历史里所珍藏的知识——‘灵异‘也将成为古老的迷信而消失。世界往我们未知的方向倾斜滑落。这是很恐怖的事,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战争的准备。利维坦。“
  亚伯特哀伤地喃喃说道:
  “无论如何,苏瓦尔是个小国家。我们必须保护这个国家,不管使用哪种手段……但是国王并不了解。我的父亲也是。”
  对于亚伯特充满热情的声音,当时的我不知为何感到害怕而发抖。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文静的青年已经赢了。但他诉说的未来让我感到神奇的真实感,这也是事实。或许就是因为发疯,才可以预见不祥的未来……。
  我的脑中浮现明明还没有发生、明明只是亚伯特叙述的狂乱索多玛,前所未见的巨大风暴——世界大战的模样。流血的士兵、从未见过有如铁块的交通工具、在空中交错的轰炸机发出低沉的螺旋桨声……
  这是——神启!
  祂认可了我!
  如预言家的亚伯特在说完黑暗的未来之后,垂下悲伤的眼眸,然后将瘦弱的手掌放在我的膝上,以仿佛女人的纤细声音说:
  “我想借助你的力量。相对地,我也会尽全力保护你。虽然我的权力在父亲在世的时候还很有限……”
  “想要借助我的力量?为了可能来临也可能不会来临的未来世界大战?”
  “是的。因为有绝对必要的东西。”
  我以厌烦的声音问道:
  “也就是说,汝也想要黄金?”
  “怎么可能!”
  那是不屑的答案。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希望你给我的,不是那种东西!而是更强的力量!”
  亚伯特睁开疯狂的眼睛盯着我看:
  “利维坦,你是唯一能够制造那个的人。恐怕那就是苏瓦尔遭到暴风袭击时的王牌。在你的神秘面具之下,有着能够将欧洲大陆从战争、荒废之中拯救出来的东西。拜托,请将力量借给我。”
  “汝要我做出某个东西吧?”
  听到我的问题,亚伯特微微一笑,薄薄的嘴唇动了一下。
  “那是……”
  亚伯特终于说出希望我制造的东西。
  那个被诅咒的名字。
  那个违逆自然的道理,带着灵异的名称……
  “——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