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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洪武十九年(1386年)。五月十四日,白莲会发动起义。朝廷,都察院御史急奏:“白莲教彭玉琳,踪迹诡秘。以教主传头之名义,在北直隶、山西、河南聚众反抗朝廷。现遍及四方,其中广东、福建沿海等处形势更甚……”
朱元璋龙颜大怒,自开国以来,邪道白莲教自号弥勒佛祖师一直干扰朝政。于是,朱元璋立刻命官兵前去征剿。这边,又密诏景轩等锦衣卫入宫。朱元璋说,“白莲教屡次借聚众谈经,醵钱轮会祸乱朝纲。朕难解心头之恨,你等速将这些妖僧流道的家人统统逮入京城打入诏狱,凡是五岁以上的罪人子女,全部毙于狱中。朕此番誓要斩草除根。”听得朱元璋要残酷镇压白莲教一干人等,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枉死。景轩只能领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退了朝。
愁闷中,景轩不由自主来到怡红院。红霞毕竟识大体,二人见面如平日一般。景轩喝着苦酒说出了此次行动。红霞见景轩忧愁,也为他烦闷。很快,景轩等锦衣卫一行到了漳州,这才知晓白莲教人大多是农民苦役,有的是文字狱牵连而做了奴役之人,有些人是修筑长城的壮丁。苦役、文字狱,引起役夫的怨恨而扰害百姓。景轩这一去就是十多日,云娘也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只是,看得京城时局纷乱,云娘很是不安。
不久,景轩他们押着白莲教的家人上船向应天城城而来。海上漂泊着零星的船只,苍茫又凄凉。此时,一对白莲教母女在船舱中哆嗦着抱着彼此。孩子看着只有七八岁,母亲痛哭流涕,“千错万错,娘不该让你跟着我入白莲教,反抗朝廷。这下,哎……我的孩儿啊,娘对不起你。”见母女的凄楚,景轩不由想起昔日自己的遭遇。他放眼押送的人群都是老老少少。景轩想到朱元璋那道密令满五岁以上一个不留活口,景轩就很痛苦。漳州沿海一路往浙江境内驶去,离京城越近,景轩愁闷更深。因为,一旦入了应天城的诏狱,这些人必死无疑。
到了浙江境内,海上风浪滔滔,天色阴沉。“真是晦气,这趟苦差事,既没捞到油水。还操心劳力的押送这些老的老,少的少。”这会,这些在应天城城吃好的喝好的,过惯了软香送怀的锦衣卫们被这多日海船劳顿折腾地不停抱怨。
正说着,忽然远远有一艘官船驶来。见官船近了,锦衣卫们一个个兴奋起来。“必定是哪个官吏听说我们途径此处,要款待我们。”果然,待官船靠近,一个官员走了出来,他迎风站在甲板上笑着向锦衣卫作揖道:“各位大人,在下浙江沿海练兵筑城的唐守军,闻锦衣卫途径此处特来护卫,并备好了酒菜,大人们请上船饮用。”
一听有好酒好菜等着,锦衣卫们心中窃喜,又故意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怕是不妥吧。”
“大人们放心。吃好了再走也不迟。这边,我们守卫也会在旁看守,除非,遇到倭寇。呵呵,大人们放心吧,一切万无一失。”唐守军客气地说着,一边迎着锦衣卫们。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推脱了。”说着,锦衣卫们都上了唐守军的船。
这边,船内美酒飘香、热气腾腾,好菜不断。锦衣卫们狼吞虎咽着。景轩坐在一旁心事重重,碗筷迟迟未动。唐守军看了看,问道:“您就是景轩大人吧。”景轩打量着唐守军,心想他们未曾见过面。
“大人您不要多虑,小人耳闻大人的名气。锦衣卫百户景轩缉拿好手、百里一剑穿喉。大人,这酒,您可以慢慢喝,也最好不喝。”唐守军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其他锦衣卫。话刚说完,锦衣卫们竟一个个倒在地上。
“你,你是何人?”景轩大吃一惊,立刻拔出绣春刀。
“大人,大人,勿要惊慌。听我说来。”唐守军连忙道。“大人,他们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待会就会醒来。我此次是受了佳人之托,助景轩大人解心中郁结。”
“这,从何说来?”景轩不解。
“其实,在下素来痛恨锦衣卫。那日,红霞姑娘来求我帮助你。我曾乃红霞姑娘的入幕之宾,她说景轩大人帮助了很多文人逃脱了诏狱酷刑,在下因此对您敬佩不已。这次,红霞姑娘听您说皇上要将白莲教的人,包括无辜幼儿五岁以上全部处死,您心中郁结无奈。而此次你们回程必经过我浙江沿海,所以,红霞姑娘与我才想出一条妙计,希望救下那些无辜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红霞姑娘真是奇女子,知我者呀。”景轩不由大声感叹道。
唐守军又继续说,“大人您看,这船已经在浙江海上。这里常年倭寇不断,所以皇上才让我们在此加强海防。你想,如果你们的船在此被倭寇袭击。你说,皇上会怀疑是有人故意放走了一船的孩子吗?”唐守军笑着,指着景轩他们的船只。景轩点了点头,赶紧奔回他们的船只。果然,就在锦衣卫船只旁已经悄悄停靠着一艘小船。景轩走入舱中,白莲教的老人、妇孺们都紧张地看着他,紧紧搂着自己地孩子。
“你们听着,时间不多了。你们此次入京全部得死。我景轩同情小辈,打算和这位浙江守军将你们的孩子放了。所以,你们赶紧让孩子登上旁边小船,快些。”白莲教的人顿时慌成一片,又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景轩。
“快点,时间不多。你们相信我,我不想看着无辜的孩子丧命。”景轩着急道。
“好好好。”那些大人赶紧抱起孩子送到了小船。
“爹,娘,我不要跟你们分开。”一声声孩子们的哭喊声。很快,孩子们都上了旁边小船,一个守军立刻驾船逐渐驶远。
白莲教的大人们抹着泪看着,忽然,一位父亲跪在景轩面前。“感谢大人大恩大德,大人今日冒险救我们孩子,大人怕是不好交代,我只有一死让大人复命。”说完,男人抢过唐守军的刀,一下切入了腹中。
“哎,你,你这是何苦呢?”景轩叹息道。那些白莲教的人也都哭了起来。
唐守军见小船已经走远,立刻让人将锦衣卫船只点燃。一面大叫着,“倭寇,有倭寇。”
这一下,锦衣卫们从昏昏沉沉中惊醒。看着他们的船只燃着大火,景轩和守卫们在着急扑火,白莲教的人在大火中哭喊着,顿时大叫糟糕。于是,锦衣卫赶紧一个个跑了回去。好半天,大火才被扑灭。
“那几个孩子呢?”锦衣卫镇抚着急地喊着。
景轩忙说,“被倭寇抢走了,其中一人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也被倭寇杀了。”听着景轩说的,果然见船上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这下完了,可怎么交代?”锦衣卫们慌了。
“都是你,若不是你让我们去你那喝酒,我们也不会。”说着,锦衣卫们欲要杀了唐守军。
“大人,大人息怒呀。我也是好心请大人们吃酒解除舟车劳顿。这浙江沿海一向都有倭寇,今日之事幸好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六七个的孩子被倭寇虏了去,你不说,我不说,皇上也不会知道是不是呀?”唐守军慌慌张张地说着,景轩也在一旁阻止。锦衣卫们一听,想想若是皇上知道事情缘由必要怪罪,只得作罢。这边,他们便赶紧开着船速速向应天城驶去。
回了应天城不出半日,景轩就去了怡红院。红霞颔首有礼地迎向景轩,景轩看着红霞立刻作揖道,“红霞姑娘,你真乃一巾帼女子。此番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当日景轩多有得罪,你能不介意,还冒着危险相助。实在让我愧不敢当。”
“呵呵,景轩,景轩,没有关系,那些孩子们都没有事了吧。”红霞关切地问着。
“嗯。”景轩答着,一边深深看着红霞。他的内心感动着,这个身处青楼的女人,有着惊世骇俗之魄力,有着救人于危难的大义之情。景轩感慨,或许,他应该对红霞好一些。半响景轩开口道:“红霞,你且从此离开怡红院,随我入宅吧。”
朱元璋龙颜大怒,自开国以来,邪道白莲教自号弥勒佛祖师一直干扰朝政。于是,朱元璋立刻命官兵前去征剿。这边,又密诏景轩等锦衣卫入宫。朱元璋说,“白莲教屡次借聚众谈经,醵钱轮会祸乱朝纲。朕难解心头之恨,你等速将这些妖僧流道的家人统统逮入京城打入诏狱,凡是五岁以上的罪人子女,全部毙于狱中。朕此番誓要斩草除根。”听得朱元璋要残酷镇压白莲教一干人等,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枉死。景轩只能领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退了朝。
愁闷中,景轩不由自主来到怡红院。红霞毕竟识大体,二人见面如平日一般。景轩喝着苦酒说出了此次行动。红霞见景轩忧愁,也为他烦闷。很快,景轩等锦衣卫一行到了漳州,这才知晓白莲教人大多是农民苦役,有的是文字狱牵连而做了奴役之人,有些人是修筑长城的壮丁。苦役、文字狱,引起役夫的怨恨而扰害百姓。景轩这一去就是十多日,云娘也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只是,看得京城时局纷乱,云娘很是不安。
不久,景轩他们押着白莲教的家人上船向应天城城而来。海上漂泊着零星的船只,苍茫又凄凉。此时,一对白莲教母女在船舱中哆嗦着抱着彼此。孩子看着只有七八岁,母亲痛哭流涕,“千错万错,娘不该让你跟着我入白莲教,反抗朝廷。这下,哎……我的孩儿啊,娘对不起你。”见母女的凄楚,景轩不由想起昔日自己的遭遇。他放眼押送的人群都是老老少少。景轩想到朱元璋那道密令满五岁以上一个不留活口,景轩就很痛苦。漳州沿海一路往浙江境内驶去,离京城越近,景轩愁闷更深。因为,一旦入了应天城的诏狱,这些人必死无疑。
到了浙江境内,海上风浪滔滔,天色阴沉。“真是晦气,这趟苦差事,既没捞到油水。还操心劳力的押送这些老的老,少的少。”这会,这些在应天城城吃好的喝好的,过惯了软香送怀的锦衣卫们被这多日海船劳顿折腾地不停抱怨。
正说着,忽然远远有一艘官船驶来。见官船近了,锦衣卫们一个个兴奋起来。“必定是哪个官吏听说我们途径此处,要款待我们。”果然,待官船靠近,一个官员走了出来,他迎风站在甲板上笑着向锦衣卫作揖道:“各位大人,在下浙江沿海练兵筑城的唐守军,闻锦衣卫途径此处特来护卫,并备好了酒菜,大人们请上船饮用。”
一听有好酒好菜等着,锦衣卫们心中窃喜,又故意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怕是不妥吧。”
“大人们放心。吃好了再走也不迟。这边,我们守卫也会在旁看守,除非,遇到倭寇。呵呵,大人们放心吧,一切万无一失。”唐守军客气地说着,一边迎着锦衣卫们。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推脱了。”说着,锦衣卫们都上了唐守军的船。
这边,船内美酒飘香、热气腾腾,好菜不断。锦衣卫们狼吞虎咽着。景轩坐在一旁心事重重,碗筷迟迟未动。唐守军看了看,问道:“您就是景轩大人吧。”景轩打量着唐守军,心想他们未曾见过面。
“大人您不要多虑,小人耳闻大人的名气。锦衣卫百户景轩缉拿好手、百里一剑穿喉。大人,这酒,您可以慢慢喝,也最好不喝。”唐守军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其他锦衣卫。话刚说完,锦衣卫们竟一个个倒在地上。
“你,你是何人?”景轩大吃一惊,立刻拔出绣春刀。
“大人,大人,勿要惊慌。听我说来。”唐守军连忙道。“大人,他们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待会就会醒来。我此次是受了佳人之托,助景轩大人解心中郁结。”
“这,从何说来?”景轩不解。
“其实,在下素来痛恨锦衣卫。那日,红霞姑娘来求我帮助你。我曾乃红霞姑娘的入幕之宾,她说景轩大人帮助了很多文人逃脱了诏狱酷刑,在下因此对您敬佩不已。这次,红霞姑娘听您说皇上要将白莲教的人,包括无辜幼儿五岁以上全部处死,您心中郁结无奈。而此次你们回程必经过我浙江沿海,所以,红霞姑娘与我才想出一条妙计,希望救下那些无辜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红霞姑娘真是奇女子,知我者呀。”景轩不由大声感叹道。
唐守军又继续说,“大人您看,这船已经在浙江海上。这里常年倭寇不断,所以皇上才让我们在此加强海防。你想,如果你们的船在此被倭寇袭击。你说,皇上会怀疑是有人故意放走了一船的孩子吗?”唐守军笑着,指着景轩他们的船只。景轩点了点头,赶紧奔回他们的船只。果然,就在锦衣卫船只旁已经悄悄停靠着一艘小船。景轩走入舱中,白莲教的老人、妇孺们都紧张地看着他,紧紧搂着自己地孩子。
“你们听着,时间不多了。你们此次入京全部得死。我景轩同情小辈,打算和这位浙江守军将你们的孩子放了。所以,你们赶紧让孩子登上旁边小船,快些。”白莲教的人顿时慌成一片,又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景轩。
“快点,时间不多。你们相信我,我不想看着无辜的孩子丧命。”景轩着急道。
“好好好。”那些大人赶紧抱起孩子送到了小船。
“爹,娘,我不要跟你们分开。”一声声孩子们的哭喊声。很快,孩子们都上了旁边小船,一个守军立刻驾船逐渐驶远。
白莲教的大人们抹着泪看着,忽然,一位父亲跪在景轩面前。“感谢大人大恩大德,大人今日冒险救我们孩子,大人怕是不好交代,我只有一死让大人复命。”说完,男人抢过唐守军的刀,一下切入了腹中。
“哎,你,你这是何苦呢?”景轩叹息道。那些白莲教的人也都哭了起来。
唐守军见小船已经走远,立刻让人将锦衣卫船只点燃。一面大叫着,“倭寇,有倭寇。”
这一下,锦衣卫们从昏昏沉沉中惊醒。看着他们的船只燃着大火,景轩和守卫们在着急扑火,白莲教的人在大火中哭喊着,顿时大叫糟糕。于是,锦衣卫赶紧一个个跑了回去。好半天,大火才被扑灭。
“那几个孩子呢?”锦衣卫镇抚着急地喊着。
景轩忙说,“被倭寇抢走了,其中一人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也被倭寇杀了。”听着景轩说的,果然见船上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这下完了,可怎么交代?”锦衣卫们慌了。
“都是你,若不是你让我们去你那喝酒,我们也不会。”说着,锦衣卫们欲要杀了唐守军。
“大人,大人息怒呀。我也是好心请大人们吃酒解除舟车劳顿。这浙江沿海一向都有倭寇,今日之事幸好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六七个的孩子被倭寇虏了去,你不说,我不说,皇上也不会知道是不是呀?”唐守军慌慌张张地说着,景轩也在一旁阻止。锦衣卫们一听,想想若是皇上知道事情缘由必要怪罪,只得作罢。这边,他们便赶紧开着船速速向应天城驶去。
回了应天城不出半日,景轩就去了怡红院。红霞颔首有礼地迎向景轩,景轩看着红霞立刻作揖道,“红霞姑娘,你真乃一巾帼女子。此番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当日景轩多有得罪,你能不介意,还冒着危险相助。实在让我愧不敢当。”
“呵呵,景轩,景轩,没有关系,那些孩子们都没有事了吧。”红霞关切地问着。
“嗯。”景轩答着,一边深深看着红霞。他的内心感动着,这个身处青楼的女人,有着惊世骇俗之魄力,有着救人于危难的大义之情。景轩感慨,或许,他应该对红霞好一些。半响景轩开口道:“红霞,你且从此离开怡红院,随我入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