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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杀气弥漫。
幕阜房中的地道直通幕阜大寨后山,一行人走入山间之后,李吉率先提议由他和李大勇率人引开追兵,而周瑜和幕阜则沿着幕阜指引的小路继续向前,往咸宁堡方向去。
计议已定。
周瑜深邃的眸子定了定,他看着李吉和李大勇以及他们身后仅剩的数十名勇士,沉声道:“一定要活着!”
嗯。
身后的众人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着头。
沉默如斯,一种压抑的气氛从林间蔓延,却也绝对是肃杀之感。
周瑜眼中血丝弥漫,说实话,这是他自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面临如此的险境,也是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这个时代人性的黑暗。如果说在庐江时周崇和路仲给他上了一课的话,那李大忠和黄天的丧心病狂和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夫心态则彻底击醒了他。
这是一个冷血的时代,这是一个人命很贱的时代!
几乎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本应该最昂贵,最有价值的生命在这里一文不值的事情不正常。
他还需要更狠,他的心还需要更冷。
否则再这样一个时代无法生存!
后山山高林密,藤蔓丛生。周瑜简单地给自己止了血,感觉状态好了很多。
两人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歇歇停停,走了大概一天的时间,才在一条河边歇下来,在这里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
幕阜身子虚弱,这一天的路程上好几次直接摔倒在地,周瑜不得不背上她前行。两人在山洞里生了火,周瑜又在山洞外的猎了一只兔子,烤起了兔肉。
周瑜从早晨和李吉及李大勇分开后,一天连一句话都没说。他的表情木然,脸上的血迹至今未干。幕阜抱着双膝,静静地坐在火堆旁,想说什么,可喉咙滚动了几下之后,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周瑜一边翻动着烤的油腻腻的兔子,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柴火。
火苗越攒越高,照得整个山洞都亮堂起来,熊熊的火将他的脸照得绯红,有一种怪异的味道。
热浪涌来,幕阜感觉浑身舒服了些,她所中的毒草,喜寒不喜热。每当天气变冷之时,就是毒性大张之日,也就是她的痛苦来临时刻。所以刚进入这个阴暗潮湿的山洞时,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全身颤抖,牙关紧咬,浑身到处弥漫着针刺一般的疼痛。
这个时候,周瑜才用最快的时间生了一笼火。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他就像一根穿体而来的利箭,一寸一寸的再往她心里钻,这可怎么办?
看着他略显孤独落寞的眼神,她有些心疼!
想必他从来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吧!
毕竟他才十四岁啊!
虽说平时看他稳重成熟,英勇果断,但年少得志,仕途平顺的他,应该也从没有经历过像昨晚上这样的“意外”吧。人生如戏,我们都各自在导演着属于自己的戏剧。
这个男人,真让人心疼啊。
她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想去擦掉他脸上即将干涸的血渍,可当她的手刚一触上他的脸庞,他立即如临大敌,右手迅捷的抓紧了她的手腕。一双明亮的眼睛瞬间杀机闪现。
待看清她的脸庞,他才忽然松了一口气,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然后就是一个让幕阜终身难忘的动作。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幕阜在周瑜所认识的女子里各自算是高的,毕竟年龄稍长于周瑜。周瑜此时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扑在她的怀里,紧紧的揽着她的腰!
她呆在当地!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心里更是翻起了海天巨浪。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这样。。。这样欺负她!
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他,在武昌。
那时的他也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与她,让她差点被羞死。
今天,他居然故计重施。
再一次趁她不备,掠夺她的怀抱。
她本来一颗有些软下来的心再一次硬了起来。
她要发火,她要发火!
可。。。。。。
可他在干什么?
他在她怀里干什么?
他在哭,他在哭!
她感受到了,他真的在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在哭。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杀伐果断,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周瑜吗?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老谋深算,智计无双的庐江周郎吗?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风度翩翩,总是一脸笑意的风流美丈夫吗?
他居然会哭,他竟然是一个会哭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连那么一丁点的笑意都生不出来。只有浓浓的心疼,浓的化不开的辛酸,还有想替他分担,想替他去哭的冲动。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害死他们的。”周瑜在他怀里呢喃。
幕阜终于明白了周瑜说的他们是谁,这次随他上山的侍卫可能会十不存一,还有她身边的那些护卫,为了保护他们而一个个的冲向死亡,冲向无法回头的岸。以至于连他的李叔,和从小一起长大几次救她于危难之中的李大勇现在也为了引开追兵,孤身犯险,生死不知。
他的心,在伤!
他的心,再痛!
她也想哭,想陪着他一起哭。
假如这个世界上留给他的只有眼泪,那她希望他不是一个人。而她,愿意陪在她身边,一起流泪。
“瑜,不怪你,不怪你,没有人会怪你。”幕阜也伸出自己的手紧紧地抱着他,希望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颗已经饱受摧残的心。
周瑜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复杂的意味让她感觉心中一颤,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说实话,这是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具有侵略性的目光。
“你。。。。。。你怎么了?”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的心中的紧张和怯意。
周瑜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又归于平静。他的唇很薄,男人的薄唇,一般都被人冠以薄情之语,那他呢,是不是也像那些人说的一样,多情人总是薄情客呢?
她感觉到他揽在他腰间的手忽然紧了起来。她意识到了危险忙欲挣脱,可周瑜没有给她机会。周瑜揽在她腰间的手猛地将她一拉,完全把她拉入自己怀中,双手就像两道铁链,紧紧地锁住了她。让她完全置于他的身体覆盖之下,似乎欲把她完全挤进他的身体里去。
“瑜,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我害怕这样的你,我害怕这样我会经不住你的诱惑。你可知道,自从武昌的那一次霸道之吻,你就已经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在我心里深深烙上了印。从此,我都在你时而强横时而温柔的漩涡中,慢慢沦陷。
“瑜,瑜,你醒醒,你醒醒。你听我的好不好?”幕阜继续哭求,她看着他心疼啊,为那样沧桑的容颜,为那样痛到心底的眼神,为那样孤独到无人理解的破碎赤心。
他没有在给她思考的机会,也没有再给她反抗的余地。他的唇吻上了她的,温热滑腻的触感让他微微心惊,又让他欲罢不能。
而她则吓得花容失色,抿紧了纤细薄嫩的娇唇,牙关紧闭,用尽自己心头最后一丝清明在抵抗他的进攻。陌生的男子气息让她浑身都在颤抖。
很奇怪,她并不拒绝他的味道。
他的舌头像一条东冲西撞的狂龙,在她的娇嫩的唇上碾压着,所到之处,激起了一阵阵令人酥麻心醉的电流,流遍她的全身。
最终,他攻破了她苦苦坚守的防线。
狂龙扣关而入,在她的阵地里翻江倒海,翻天覆地。她的小舌像一条害怕的小狐狸,东躲西藏,可不过片刻就在他疾风暴雨,无处不在的搜寻中乖乖的缴械投降,认命般的被卷入这激情的浪潮。
唇舌纠缠,让两颗互相靠近的心更加亲近。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瑜眼中渐渐清明,怀中被他吻得窒息的女子已经双眼朦胧,爱意横生。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无礼。他将她往怀里拉了拉,让她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而她,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吸这宝贵的空气,刚才她真觉得她快要死过去了
周瑜,这个坏蛋!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缓解方才的尴尬。
终究还是他先出口了,“幕阜,谢谢你。”
“嗯?”幕阜疑惑的抬起头,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灼人的温度。她的心融化成丝,她的心温暖如春。“什么?”好好地说谢谢什么意思,一时没懂,没有明白!
周瑜搬起她的双肩,两只眼睛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力。看着她,一字一句,“幕阜,谢谢你让我爱你。”
幕阜突的脸就红成了一颗大大的水蜜桃,原本刚刚红潮褪尽恢复如初的小脸再一次爬上了恼人的红丝。她浅笑,如深夜里独放的昙花。“假如我不许呢?”她本是极胆大的女子。夷人的女子,和汉民终究不同。
他们的心一旦落地,就不会羞羞答答,他们更喜欢直表心意。
在她们的思想里,没有婉转。
只有爱与不爱,爱了,就大声说出来;不爱,也要大声说出来。
他们是最纯粹的,他们是最自然的。
周瑜看着她眼里的狡黠,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不许吗?”他抬起头,声音如梦似幻。“不许?我也要爱你。我告诉你,遇上我,你逃不掉的。就如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对你说的,‘我喜欢上你了,你要做好准备,不许说不,因为你总有一天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我,成为我周瑜的女人!’”
夜渐临,而洞内暖意生。
“你怎么这么霸道?”幕阜不满意了,哪有这么强横的这么不讲理的男人。
“我就是这么霸道,我娘生的。”周瑜很得意。
“哼”幕阜哼了一声,继续埋首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地若有若无的抚摸着,“瑜,怎么办我发现我也爱上你了。爱上这个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如晴天时而如骤雨的你。瑜,爱上你的我,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人值得我拿出自己整颗心给他。才知道爱上你的我原来可以那么快乐,那么甜蜜。”父亲战死,母亲被囚,她早已觉得这个世界黑暗到了尽头,可没想到是这个男人在她满是黑暗的天空中点亮了一颗属于她的光明。
“幕阜,你放心,有我在,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苦,也不会再让伯母受一点苦。”
他的女人,以后没人能欺负,除了他!
周瑜声音渐渐发冷。“这次我们侥幸免于兵难,黄李二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幕阜八部终将会迎来新的明天。幕阜,我决定重新让你统治幕阜八部,说实话,我并不打算完全将八部之风俗完全汉化,这不现实,也不可能。此次黄李二人败后,我会将八部民众迁出大山,安置于武昌、下雉和鄂城,在三地屯田,以你继续为八部之主,然后慢慢的将他们融入我们武昌体系。你看如何?”
幕阜看着他,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瑜,以前我虽然心里对你有好感,但我对你还有戒心和敌意,因为我觉得你和以前所有的那些来山里的朝廷官员一样,想征服我们的部落,掠夺我们的妻女,奴役我们的壮丁,可渐渐地我发现你不一样。后来,李叔告诉了我真相,瑜,你真的能让我的族人过上好日子吗?”
周瑜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盯着幕阜,似乎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声音坚定无比。“幕阜,我一定会让八部民众过上好日子,不仅八部民众,还有武昌三县,以及所有天下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们,我都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他的声音就像钟鼓之声,在夜色笼罩的山洞里回荡。
他说过的,就会做到。
他的心,从来不止于一个幕阜山;他的志,从不止于武昌三县!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他的志,便是治世为能臣,乱世为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