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柴绍未死


小说:大唐李承乾   作者:月下偷瓜贼   类别:历史军事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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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跟随李世民等人一路策马扬鞭,不一会儿便赶至牢府门外。
  李承乾刚踏入门槛,便有一股血腥味儿,迎风而来,定睛一看,只见牢府诺大的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面目表情或狰狞或扭曲,仍呈现出死亡前最后一刻的恐惧与悚然。
  花瓶碎于一地,血流映湿了一大片的青石。李承乾见着如此凄惨的灭门惨案,不禁叹道:“这牢府到底与何人结怨,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李世民朝着屈突通吩咐道:“顷刻间残害数条人命,若是让此等戾贼逍遥法外,亦会残害更多无辜平民,屈突通,你速速关闭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四门,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这群逆贼捉拿归案,以正王法。”
  “卑职遵旨”屈突通领命后,便带着身边的数十侍卫急匆匆的踏出门去。
  见着屈突通渐行渐远的背影,李世民开口道:“乾儿你适才说牢氏乃是与他人结怨,故而惨遭灭门?”
  李承乾惊愕道:“难道不是仇家所致?”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承乾,遂之轻笑道:“乾儿莫要被寻常的思维所枷锁,若那贼人与牢氏只是寻常的仇怨,犯不着冒着被金吾卫一网打尽的风险,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于皇城脚下行凶,贼人行凶速度极快,即便是金吾卫也未能一时间反应过来,恐怕里面大有文章嘞!”
  李承乾惊讶的看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所言好像真有几分真意,若只是寻常仇恨,那些贼人犯不着连府中婢女都不放过,难道这其中真有隐情?念及此,李承乾询道:“阿爹,莫不是牢氏一门掌握了某些不可告人之秘密,贼人欲除之而后快,故而惨遭灭门?”
  李世民稍稍弯眉,赞许道:“八成便是这样,不过现如今一切只是我父子二人猜测罢了,事情具体原因,还需等到屈突通擒获贼人,方可知晓。”
  李承乾稍稍点头,望着满地尸体,不禁念叨:“也不知那牢千杯现在如何了?但愿其能逃过此劫。”
  闻言,李世民疑惑道:“乾儿仅与那牢千杯相逢一面,为何对其极为上心耶?”
  想起昨夜那木讷的黑汉子还与自己促膝长谈,然一夜间其家中惨遭惊变,令李承乾唏嘘不已,略带一丝惋惜道:“阿爹有所不知,那牢千杯虽只是玄甲军一校尉,但此人身手敏捷,治军有方,若是好生培养,日后定时一员虎将。”
  李世民乃是惜才之人,见自家儿子少有的夸赞一人,亦是感叹道:“哎,那班贼人实乃可恶至极,竟断送了我大唐英将的一番前程,若是让朕擒获,必然活刮之。”
  李承乾与老爷子边走边聊,不多时,来到了牢府的书房门前,瞧着半开半掩的房门,父子俩很有默契的踏入其中。
  书房内一片狼藉,经学史书七零八落,雕龙描金的香炉倒在地上,膛内燃尽的香火倾泄四处。李世民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定睛一看,眉头轻轻一挑:“《邹子》?”
  李承乾听过《孔子》、《孙子》、《孟子》,但从未听过还有《邹子》一书,故询道:“阿爹,这《邹子》乃是何种古籍?”
  李世民将手中的《邹子》递于李承乾,轻笑道:“为父让你学习经学史书,你偏不学,现如今知晓自己眼界不阔了吧?”
  “阿爹,您怎么又扯到经学史书了?您可答应过乾儿不需学习这些东西,再说寸有所短,人有所长,乾儿又不是要做圣人,学习这些僻文作甚?”
  李世民白了一眼道:“你呀,总是诸多说辞,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有你后悔的时候。”
  和老爷子聊天甚是费劲,直接告诉自己这《邹子》为何,不就完事了麽,这些经学史书大多晦涩难懂,以李承乾目前的文言文水平,能将整篇论语看透,已经很不错了,哪有本事通读《邹子》之类的僻文?
  许是知晓了李承乾的心思,李世民笑道:“《邹子》乃是阴阳家的经典之作,共有十万余言,由阴阳家的创始人邹衍所著,《邹子》主要阐述以天象和五德演化的变化,推演朝政的兴衰,主要分‘大九州说’及‘五德终始说’两篇,学术上承袭了道教的事物历法归于自然的思想,与《老子》一脉相承,乾儿你可明白?”
  李承乾听得有些不知所云,不过他听出了《邹子》与《老子》颇有联系,故询道:“那如此说来,阴阳家乃是道家一分支?”
  李世民摇头道:“虽说阴阳家与道家思想理念颇为相似,亦有不少世人如乾儿一样认为阴阳家乃是道家一支派,其实不然,道家存有五行之说,而阴阳家则为五德之说,乍一看,极为相似,但细细评味,有很大不同。道家讲究修心,而阴阳家更侧重于通过五德之法,对于人的本身加以改造。”
  李承乾惊愕道:“对人的本身改造?”
  李世民回道:“嗯,据说阴阳家大成者皆有改天换地之法,只不过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数百年来谁也不曾真正见过阴阳家的本领,此事皆是为父当年从军时,听旁人聊起过。”
  对人的本身进行改造,这恐怕只有后世的基因技术才能做到吧?李承乾有些好奇这阴阳家到底凭什么本是,能夸下如此海口,念及此,李承乾口水捻了捻食指,随意的翻阅起手中的《邹子》一书。
  “咦?这牢氏阅书竟如此上心,还做了好些笔记!”李承乾将书籍翻阅至中间,赫然发现,书籍文字旁边竟出现了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批注,批注极为工整清爽,刚健柔美,可见阅书之人心思颇为细腻。
  李世民上前一步,凑了过来,定睛一看,只见他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不下,突然,虎目圆睁,身子明显的微颤了一下,嘴唇亦是有点颤抖,想说什么,可又咽了下去。
  李承乾一心注意着手中的书籍,根本未曾察觉李世民的变化,以及自说道:“阿爹,此书甚是晦涩,您能不能给乾儿大致说说这里面的内容哩?”
  李世民早已收回惊愕之色,淡然道:“既然乾儿想学,那为父空暇时将此书稍稍解析,再教授于乾儿。”
  “嗯”遂之李承乾将书籍合上,又递到了李世民手中,李世民接过书籍,虽然面色往常,但细细端倪,却能发现,他的那一双手仍旧有一丝抖动。
  父子两又在牢氏书房翻箱倒柜,寻觅了一阵子,然不见重要线索,大手一拍,作罢而去。
  ......
  甘露殿内,李世民反复幽幽的盯着手中的《邹子》,又从身前木案上抽起一封密函,若是李承乾于此,必然瞠目结舌,原因无他,密函上的字迹于那《邹子》批注字迹如出一辙,笔锋皆是刚柔健美、清新飘逸。
  李世民身下不知何时立一中年男子,男子一身黑衣,身材修长,面容说不出的俊朗,当然前提是要将男子左脸的疤痕遮去。
  李世民将《邹子》与那一份密函递给了身边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嗣昌,你且看看。”
  中年男子接过古籍与密函后,细细的观阅起来,不多时,男子脸上陡然青筋暴起,瞋目切齿,手握重拳,狠狠道:“是谁?”
  李世民尤为平静道:“此书乃是从牢氏书房搜出,那人名唤牢蔚风。”
  中年男子咬牙啮齿,满脸阴森道:“我要活刮了他。”
  李世民摆了摆手,示意中年人冷静下来:“不必了,适才侍卫向朕禀报,那牢蔚风已经被他人谋害了。”
  “什么?这......这不可能”中年人一脸横眉冷挑,一脸不信。
  “朕诓骗你作甚?那牢蔚风的的确确是死了。”
  顷刻间,中年人如泄了气的皮球,烂泥般的瘫倒在地,怒极冷笑:“哈哈哈,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我就像一只孤魂野鬼,等了整整十八年,想不到竟是这般结果,世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
  李世民并未怪罪中年人直呼其名,而是蹲下身子,连连叹气道:“嗣昌,朕知道你心里苦,可是牢蔚风恐怕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那背后之人才是我等生死之敌。你莫要颓废丧气,飞花还需由你坐镇,朕才能高枕无忧耶。”
  李世民的一席话颇有成效,中年人擦了一把泪痕,狠狠道:“不错,当年的牢蔚风故意假扮成我的模样,向岳父假传旨意,言秦长青绑架了秀宁,使得世民你与娘子军一战血流成河,皆是那牢蔚风背后之人所为,哼,我柴绍有生之年,必要擒住此人,将此人千刀万垮,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一番发泄后,柴绍重新振作了起来,朝着李世明微微一拜,便破门而去。
  李世民望着那沧桑悲凉的背影,亦是手握重拳,眼光如炬,心中怒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