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两口商人好伎俩(上)


小说:东周末年有战国   作者:克己马   类别:上古先秦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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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去年深秋红落之时,赵括就曾经向李斯征求过“北伐攻略”的大略方针。而李斯也以赵括策士的身份为赵括定下了一番计划。
  当时赵廷之内,威太后与赵王丹大有争夺大政之势,朝中官吏也分成了更倾向于支持威太后的稳健派和绝对支持赵王丹的佞臣派,再加上平原君赵胜等宗室贵族又有改立新君的想法――邯郸一地,赵国一国的时局可以说是乱象丛生,风云骤起,各方势力相互角力、拉拢、牵制,结果搞得赵国陷入内耗不说,还是鹿死谁手尤未知晓这种最让人不好判断的局面。
  虽然赵括已经知道这才政治角逐本是以威太后病逝,赵王丹和以弄臣建信君赵穆为首的佞臣派党羽爪牙的胜出而告终,可是他却做不到,也不愿意云做政治投机,加入当时向他伸手示好,邀他入伙的赵穆等人――毕竟,赵括更知道赵国将来的种种国策上的失误,乃至于发生亡国之祸,正是因为这群只会争权夺利,安于享乐的鼠辈走狗左右朝政所致。
  站在这些人的对立面,与之抗横,这是秉承父亲赵奢忌恶如仇性情的赵括的本意,可是他也做不到――赵括不是悚然一身的孤家寡人,他的一举一动,不光是关系到个人的死生,还牵累着马服家的幼弟、老母、爱妻……大大小小十多口人的性命。乃至于依附于马服家的军中武将们,他们的家人、前程――如此种种,都使得已经成为个男人而非当年那年意气用事,快意恩仇的赵括不得不多加考虑,经过几番审度,慎之又慎才能定下行动的压力与动力。
  不得以而为之,赵括定下了退而自保,经略北地的大略,正是基于这个大前题下,李斯又为赵括做了如此推演。
  如果威太后病而不亡,则赵国各方势力处于相对平衡均势的状态,赵廷不会有太大的变乱,可是稳住数年,赵括便可利用这数年时间,以匈奴未灭为由,在北方培植马服家的势力,静观邯郸变局,然后再做动作。如其间威太后殡天,且赵王丹一党控制邯郸局,赵括依然可以以为赵国开疆守土为名,还是滞留北地,做封疆守土的名将重臣――当然,李斯说此话之时,还留了一句没有说:赵括也可就此功成身推,归隐于田园――做为一个有政治野心的谋臣,李斯自然不乐于见到他所效命的君上有这种想法,他更不会向赵括提起。
  如果出再威太后突然病逝,而赵王丹不能掌控赵国朝局,使得诸公子与之争位,造成邯郸大乱的第三种情况才是李斯最想看到的――乱世才是他这中有政治抱负的野心家的天国。为此,他又为赵国献上了“引边军入邯郸勤王,以功自傲,成为权臣”和“坚守边郡不出,审时度势,再做判断”两条计策。
  时过境迁,李斯在去年定下的这些计谋,到了如今,多半化做落花流水,虽有一抹亮色,却终成梦幻之景。
  当然,李斯还是有他独到的眼光的,至少现在的情势发展已经验证了他做出的第一种推断,那也是他最推崇的判断――威太后病而不亡,无法亲自主理赵国政务,赵王丹有名无实,王位不稳,王权受限――进而在一年前推断的赵国各方势力僵持的局面成为了现实。
  而就马服君这一系人马来说,赵括己经是按他李斯所想,在北地静观邯郸变局数月之后,定出了新的计划;现在,赵括又把这新的“北伐攻略”交到李斯的手中,要他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具体实现了。
  李斯看完赵括手书绢信,又接合这数月以来从旁默默观察邯郸城中各大派系,已经理清了这些势力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他思考着赵括在信中所提出的几个具体的希望,暗暗回顾这段时间以来各方势力之间的争夺,估计它们之间的此削彼长……慢慢地,他的心中已经就完成赵括所嘱托之事,有了几分眉目。
  看着李斯若有所思,三十来岁的脸上露出比他这个四十有余的春秋鼎盛之人还要老沉的表情,还有李斯眼中不时闪过的点点灵动之光,混于商道,精于察言观色的吕不韦心已以猜出了李斯现在心是心中有数。在大惊李斯的行事之能的同时,疏于政事的吕不韦也不甘心落于其后,白白当了回信使,让李斯得了十成功劳;于是他故意轻咳两声,打断李斯的思絮。
  “咳,李大人可的什么想法吗?”吕不韦做出求教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李斯,就像是个等待着老师启蒙的学童一般。
  “大公子的深意……到现在我李斯才算是知道了……”吕不韦一句问来,就如挥向李斯一剑,而李斯却又是把身子一闪,避开他唇剑舌刃的道道锋芒,转言他事:“没有想到大公子正是在用孟子所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哈哈,李大人能看出大公子之意,想来是必知大公子心意,深明大公了的恩德。那就更当以一片拳拳之心,以公义而抱大公子了!”吕不韦一耳听出李斯又在与他打哈哈,那等他李斯再惺惺作态,立刻抢过话去,就是一语。他这话外之言说得李斯心中自明:你小子想要向大公子表忠心,就直接到他面前去表,用不着在这里演给我看,让我给你带忠言顺语;现在给大公子做好了事儿就是你最大的忠心――再说了大公了就是怕你办事儿不牢,才叫我过来助你――这说是来助你,其中更有看着你,别让你旁生枝节的意思。
  李斯一听吕不韦这口风不对味儿,又想他的确是赵括亲点的助手人选,赵括选他,自然有一份道理,要卖赵括人情不说,这吕不韦还有他与赵括之间的中间人,要是当真开罪了,自己当然是讨不到任可好处。
  “贪功归贪功,可是总不能在大雁被和,射下来之间,就先与同伴争吵是做烧雁还是炖雁吃吧……既然人家吕不韦当面抗议了,我李斯又不是不明事理的蠢才愚夫,自当知道拿捏分寸。”李斯如是想了想,于是一改先前对吕不韦留着一手的作风,转口说道:“大公子对我李斯的心意,您吕公吕先生是带到了――这我李斯对大公子的忠义之心,自然还是要您老来带回去给君上他的!”
  见李斯示意“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吕不韦也不记“前嫌”,对李斯堆出笑脸道:“只要你你两人同心协力,为大公子,更是为我们自己办好了信中所嘱之事,这好果子就算不用我这小小官商来递,还有别人送给大人您吃的!”
  说之以理是辩士的本事,是应对君子的招数,而诱之以利,则是商人的伎俩,是对付像李斯这样虽有孺雅之表,却是市井之心在内的人物的绝杀招数――吕不韦正是看透了这些所谓的“振振君子”们的嘴脸,才敢于纵横于官商两道,玩得顺势顺手,好不快活得意。
  ***
  “安置归降的楼烦人,新建城郭、筑垒,还有在九原城外开设新铁器工坊、厂矿之事,说到底就是与新立九原、五原两郡之事的末端。只要朝廷同意设立新郡了,又把新设郡县之中诸事一并交给大公子主管,什么安降、建城、修厂都好一并解决……
  可是关口要意就是新设之郡的实控之权在谁手里的问题……”更为慎重的思考一日之后,李斯又找上吕不韦,一脸愁容,倦怠不消地对他摇头说道。
  “倒底是李大人,千头万绪的,只经这么一天时间,便想起了症结所在!”吕不韦听过节斯之言,不是不知其中难处,却还是故作轻松,给李斯鼓励打气道。
  “这事儿你当大公子不知此中厉害……他心中比咱们还要清楚,只是他避口不言明,要我们去琢磨罢了。”这数月以来,自己亲身历见,对邯郸城内错综复杂的派系斗争颇为谙熟的李斯抬头看了看,“不知国事艰难”的两口商人,脸上不屑的表现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地是一种痛苦地无奈。
  在他心中,也许只是想着向吕不韦倒倒苦小,说说难处,根本没有把吕不韦当成帮助自己解决难题的得力助手。
  “那么,李大人想要如何成就此时,为我们大公子把这新建两郡之权檛在手中?”吕不韦看李斯脸色不怎么好看,已经猜出李斯八成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他也有一些着急了,于是向李斯追问倒底想出了多少解决之道。
  “找到了死穴命门,可要真下起手来,却是谈何容易啊!”李斯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如今他也没了与吕不韦争夺什么虚功假名的心情,半耷着头颅,任由一缕发束垂在耳边,随着吹入室中的春风轻舞也无心答理。
  看着以治理之道见长的李斯都像缺水的草儿一样打了焉,吕不韦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收起了略带喜色的待人假脸,真切地向李斯问道:“这事真的不好办?”
  “不是好不好办――这么一句就说得清的。其实要我心中已经有了大略谋划……”李斯苦着脸,回了一句。
  “有谋划了?说来听听?”吕不韦一听,以为有门,改忧为喜,再问一话。
  “关于定立新郡,为大公争权之事,就以我李斯的文墨笔力,全然可以为大公子代笔,写一篇扬扬撒撒,气势恢恢,有情有理的千言奏请之文,做做表面文章,甚至可以联络邯郸地面上的文人绅士给大公子造造声势,可是光凭着一简空文,一些舆论,能有多大作为?”李斯对自己的刀笔功夫有得是自信――毕竟,他是拥有写出《谏逐客令》之类的煌煌文章实力的人物,是创造小篆这一中国历史上第一种官方字体的人物;可是他更是深知官场势力消涨之道的李斯――好文章、大舆论比不如当权者的一言九鼎来得有用。
  李斯对他,还有马服君一派在赵国有多少实力最是清楚,他是对他所隶属的阵营当前的实力没有多少信心。当然,这样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新设之郡的大权落到了赵括的手中,势必会造成赵国政治地图的大异动。李斯怎么会看不清,那些目前的当权派们,虽然各自隶属的势力不同,可是在压制新兴势力上,却是能找到共同语言的――他就曾经受过这此既得利益者们的长期打压,一身才能,空耗在管理他仓库的小吏之上,还有时时被那些趾高气扬者的鄙夷目光鞭打。
  “我李斯刚当上县丞之时,自以为地位提高了不少,却想不到行事办公,还是要受更高位者的气…….”李斯一面对吕不韦言语着,一面在心中想道――说话之间,他不禁然轻轻摇起头来。
  “就这些?然后呢?”吕不韦显得有一点失望,他又问道。李斯说出的法子,果然不是什么大手笔,当然不算是什么歪门斜道,充其量不过是如老道的涌医开出的调养身体的缓方,救不了当下的急病――这当然不能让有着商人急功近利本性的吕不韦满意得起来。
  “等做足了舆论,我再去联络国尉许历大人,还有乐乘乐将军,让他们一起使力促成新郡之大事――当然,我还会到那些朝中有有识之臣那里多多走动,向他们说之以情理,要他们以我赵国国运为重,助领头的许大、乐将军再在朝上做舆论――如此,朝野兼顾……”李斯默默地计算了一下,然后再与吕不韦双目对视道:“如此双管齐下,我便有五成把握,成就大公子美事!”
  “五成?”吕不韦把大手一张,亮出五根指头,眼睛圆睁,再次确认道――显然,面对李斯先前的一脸丧气,他居然听到了李斯口中说出有“五成把握”,他多少还是有点喜出望外的。
  “只有五成…..正如大公子他们这些武人行军打仗一样,处于胜负之间只有一半把握的仗定会选择‘走而上’的避战之计。我们这些文臣谋士做事,也要讲个知可为与不可为――如今成败之功不过五五开来,做不如不做……当真动做起来,事成则罢,要是不成,还指不定白白地引起君王猜嫉,众臣诋毁!”原来李斯的心中无底,多半是处于此考虑。
  李斯果然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愿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缓缓上升的老沉之人。他从来就不是一位以意志坚定,行事果敢而著称的名臣。只要不是尤关性命前程之事,他一般都会做出在求稳之余,再图争胜的政治抉择――而现在赵括却要李斯用他与他们这些人的前途去赌……
  李斯性格中的审慎远多于孤注一掷,而吕不韦则正好相反,只要有五成的机会,他就会去赌上一把。当他一听李斯扭扭捏捏地向他交底,道出其只有一半的把握之时,他立刻是喜上眉梢,决心用他的方式一点到底,就是争,也要多争会来一成胜算。
  “我听闻缭先生说起过,李大人当年可是求着荀子先生,要他把您引荐给大公子的;其间还对大公子使了些手段……您当时就不大公子厌恶您行小人之举,而将您弃之不用?”吕不韦明知当时之事,是关李斯前程,他自然是会拼了性命,不要颜面也要去争取;而当下之事,是已经保得军功胜算,却还要他为大家再争新功,两事不可类比――可他还是提了李斯那档子臭事儿。
  吕不韦的意思很简单:有的事,争了自然就可能得到;而你要是不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李斯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可是面对那五成失败的可能,还有造成他估算出有五成败机的反对势力,他还是底不足,宁愿很无志气地选择保平求稳。
  “当时与今日不同啊……”李斯一面红着脸儿反驳着吕不韦捏着的他的短处,一面在心中大骂缭子多嘴多舌,又把自己卖了,好不生气。
  “的确不同,可是当下我们有五成胜算,却不放手一搏……是不是太过可惜了!似乎当年李大人能不能为大公子看上眼,那边一半的把握都还没有,而今咱们……李大人果然是只为自家考虑,而不愿为大公子分忧啊……”吕不韦又鼻子一酸,口中大放恶言,玩起了激将之术。
  可李斯却不吃他这一套,不等他话音落下,便反戈一击道:“你知道什么?大公子已掌三郡之兵事,虽说是兵事,但三郡皆是边郡,军事大过天,所有政务皆服从于军事。也就是说大公子实际上就是三个郡的最高长官――这样的地位,在我赵国,当初就只有一有过!”
  “什么?”经李斯这么猛然地高声一语,吕不韦也好像想起来了些赵国的陈年久事儿。
  “安阳君赵章,大公子的妻族,琬夫人,咱们大公主的祖辈儿!”高声过后,李斯又是压着声儿,凑过脸去,在吕不韦耳边弟声语道。
  一听李斯这么一说,吕不韦的脸色立刻大变,他一脸的错愕,就像是刚才耳边响起的不是李斯的低于,而是一道当空划过的晴天霹雳。
  “怎么?现在王上,还有太后已经猜度起大公子起来了?”吕不韦心里明白提很,以赵括在赵国的那点子根基,要是被扣上叛国者的罪名,那可就像只有等着像田中杂草一样,被连根带泥拔起的命――连他们这些幕府里的谋臣策士都脱不了干系。
  “现在还不至于……只是如果大公子交托之事成了…….咱们王上、太后不这么想,也会用嫉妒我家大公子君上的人物出来搬弄是非。
  这太后的心像静水明镜似地,自然知道大公子做不出那种事儿来,可是朝臣们要多半这么诋毁大公子,为了朝中安定,大后也会给大公子一个处制――轻则是被召回邯郸,丢了兵权,关在马服君府中让大公子躬身自醒上两三年时间;这重则……”说话间,李斯的面部脸表情从无奈转向忧虑,又从忧虑变成紧张,说到“重”字时,已经是一脸的恐怖了。
  吕不韦时常在邯郸与代城之间来往,对邯郸地面上的风声多少还是知道点的。在他入出邯郸城中的酒肆、妓馆之类的处所时,不时会听闻一些坊间谣言:“马服君会在娶了安阳君之后为妻,就去边地,那是因为太后留了后招,就是防着他像安阳君一样作乱。”“就等着看马服君家如何成安阳君第二!”“王上放心给马服君那么大的兵权就是因为手中握有马服君的把柄,随时可是用马服君是安阳君余党来削他权势……”
  吕不韦回想起当时听到的话,只到是市井之间的流言蜚语,毫不在意,可这算从马服君封地上的重臣李斯的口中说出,那份量可就大不一样了。
  “重则如何?”吕不韦问道。
  “重则被削于君爵封地,总算是还能保全身家性命吧……”李斯迅速地说完自己的推测,然后吧叹息一声:“到时大公子能不能有翻身的机会,那还是另一说了。”
  “呵,李大人危言耸听了吧……”虽然李斯说的是推测之言,可又不是空穴来风来,由不得吕不韦不僵着脸儿,强作镇定之笑。
  “这还算是好的,可是太后不在了,留下个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王上;而王上身边的小人们再趁着王上糊涂的空档上,诋毁上大公子两语,那么只怕是不光大公子,连你我也会受到株连,命都保不住了。”李斯果然是个大阴谋论者,比起缭子来,他的种种推测之言最后总是落在血惺之事上。
  “哪些小人,怎么这么可恶!尽做这些陷害忠良之人的勾当!”吕不韦一付怒不可扼的样子,倒也显得大义凛然――只是他这番正派做风,不过是因为那个小人妨害了他的利益与前程。其实他心中怎么会不知道自古以来位高权重之人,多半会受下位者的嫉妒与诽谤――就连他也不时在心中对贵胄之人大发牢骚,满腹妒忌。
  权臣的生死荣辱又在乎于君王们英明与昏庸――遇上个明君,嫌弃你权大,要谋你;遇上个昏君,只要旁人诽谤上两句,便要害你。而赵括似乎命运多桀,同时遇上了这样两位国主君王。
  “还能是谁,不外乎于貌似忠正的平原君之流,还有一看就是奸佞弄臣的建信君他们几个!你还真不要说,我所说的那五成没有把握的地方,那就是因为他们了……我怕就怕大公子成事之日,正是他们嫉妒之心窜升之时――要是他们当真向我家大公子发难了……
  一个是王上的叔父,宗室领袖,一个是王上身边的男宠……这朝上平原君高声吼两句,床上那不阴不阳的男宠建信君再吹吹枕边风――朝中这两股看似对立的势力这么一起使劲,可就有咱们的好日子过了!”李斯一说起平原君、建信君的种种恶行,便是怒尤心生,脸上简直就是横肉紧绷,一付恨不得生啖这两君之肉的样子。
  “原来你说的那些阻了我们的道儿的人物,就是他们几个啊!”吕不韦听完李斯之言,再次转悲为喜,大为放松地用一种不屑的声儿回应李斯道。
  “怎么?朝中就这些人最难对付,像虞卿,还有重病在身的蔺相爷他们这些朝中重臣,虽然不时地给我们找麻烦,可在关系在国家大事的谋略之上,只要我们说得有理,于国有利,他们多多少少还是会支持的。可那些宗室、弄臣们,可就是只顾着自己争权捞钱,好满足他们那穷奢极欲的生活。
  什么叫欲壑难平,说得就是他们这些个图有君子之名,实际上不过是披着人彼的硕鼠之辈!”话已经说开来了,当着吕不韦的面儿,李斯也不再掩饰自己心中对赵国权贵们的不满之情,有点丧失理性地大声谴责了起来――李斯在邯郸地面上为赵括出力办事,自然少不了受口中的恶人们的气;就着吕不韦的问话,他也正好发泄一下这数月以来,憋在胸中的闷气。
  知道李斯平时不敢在满心道德文章的县令荀子面前发作,如今是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吕不韦也不为他的无理感到半点惊讶,反倒是暗笑那个在缭子口中被奉为半仙的人物居然也如此憨直之面。
  “李大人,其实反过来说,那些挡了咱们道儿的人,反而可以为我所用啊……”看着李斯放面了憋在心里的恶气,吕不韦终于抛出了自家的想法。
  “这话怎么说的?”看吕不韦笑得虽然的一分诡秘,却也显得是自信满满,李斯不由得心中纳闷,口中发问。
  “方才大人不是说他们那伙子人就好争权捞钱吗?咱们这一笔买卖就是要在‘争权捞钱’这上面做文章。”吕不韦提示大谋大略在行,弃直求曲的本事还没有练到火候的李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