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道利害楼烦归附(中)


小说:东周末年有战国   作者:克己马   类别:上古先秦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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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啊,我的大公子师兄,你不是说要去追杀那楼给被你放跑了的楼烦败军,怎么又回来了!”缭子卧在塌前一手摸着刚才上子药的屁股,一面向来看他伤情赵括问道。
  “还不是因为楼烦败军被你师兄我设在白登山上的奇兵给截了退后,而先派去的追击骑兵又赶上了他们,听回来报信的斥侯禀报:那些败军因为逃得仓惶,自乱了阵形现在也被我军分而围之了!
  我估摸着那楼烦白羊王也在他们中间――算算时辰,恐怕他也经被李同、秦开他们给擒住了!你说我要是不先回来准备一下,还什么在那胡酋面前威风一把啊!”赵括自信地言道。
  “什么,你说什么,楼烦人的败军又被围了!”缭子一听,眼睛一瞪,一双瞳子都放大了。他现在可是悔到家了――要知首追击楼烦败军的骑兵中,可有近千人马是名认上临时交给他指挥的车骑与骠骑;可他现在因为屁股上的伤,中途退战,这最大的功劳自然也就是煮熟的鸭子却飞了一样可惜得很。
  “是啊,看来旦夕之间就可是打败他们了!”赵括点头向缭子确认道。
  “真背,真是走背运走到天上去了……要是忍着痛,留在阵前,这大功可就到手了……如今这个样子,却只是得了此无关痒痛的小功……”缭子听完之后,自怨自己倒霉,怎么会被流矢飞箭给打到屁股上,而这明明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伤,本可以继续指挥众骑兵作战,而自己当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鬼使神差地退下阵来,失了这么好的立功机会。
  谁让赵国也是以斩首杀敌之数为主的记功加爵方式呢,这回子缭子也只好认栽。当然了,他心中还是有数,当时是因为中箭之后,心生恐惧,怕白白丢了小命,才主动闭战,而赵括又不想让他未来的军师有所折损,而有心放他离去。
  缭子这回子道是有怪赵括没有留他在战场上的意味了。
  “是啊,你这下子,可是和楼烦人一样运气不佳了啊!”赵括知道缭子在责怪自己了,于是也不明说出缭子心中的那点小九九,而是言道:“谁叫你不听我之言,在后方挥动令旗指挥你的手下作战――明明就是才学会骑马没有多少日子,就想上阵与那些个在马背上出生,在马背上吃喝的胡人比高下――你说不射你又射谁啊。”
  赵括先是不给面子的调侃了缭子两句,然后又安慰他道:“好在你还年青,就凭着这个,等你伤愈之后,我还李同、秦开他们亲自来教你,手把手的把你小子扶着牵着,只要你勤加练习,再加以时日,骑射之术自然会更为精进。到了那里,你再于我一道冲杀也不迟!”
  “别别,身为中军主将,居然把本阵冲到敌军前阵之中,你想让我下次配您老人家冲出去――门都没有!亏得这场大雪,要不然,咱们也胜不了这么多!”缭子蹬鼻子上脸的本事倒是不因为屁股上的伤,而减少多少。
  “是啊,如不是这场大雪下得这么及时,使楼烦人担心退路被堵,进而临阵退兵;又是因为这才大雪,使得本可以选择另寻他路而北遁的楼烦人被迫走大道,结果正好撞在我们放在白登山上的奇兵刀口了――我赵括可不敢贪上天之功啊!”赵括总结着得失,却又在最后有意高声一句,笑话缭子的贪心。
  一笑过后,赵括突然哑然了。望着窗个渐渐稀疏的雪瓣如樱梨吹落,他忽然间想起了梦中的长平,也是下着如今日战场上一般的鹅毛飞雪……
  “不知真要到了那时,这漫天而下,如玉如贝的白雪,又会帮谁的忙呢?”赵括即将胜利的喜悦之情,却在一念之间,被赵括的自寻烦恼给冲淡了不少,也让他冷静了不少。
  缭子虽然不知赵括心中又在思考着什么了,可是被赵括搞得窘态毕露的他却是看好了赵括打马虎眼儿的这个空当,主动出击,给赵括来了个转移话题。
  “大公子,你不是说要全歼楼烦人吗?怎么又改成了招降了?不要给我说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你有什么别的打算吗?”缭子改口问道。
  “招降楼烦,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是为了在本战中减少我军伤亡,把我军那些毫无意义的牺牲减到最低。要真要说有什么大计策吗――那还真的没有什么。我也不指望楼烦人当真会在我军对匈奴用兵之时,助我军一臂之力,对匈奴人倒戈一击――他们能两不相帮,就算是坐收渔人之力,我也就算是求之不得了。”赵括看了看缭子那张充满了阴谋论调的脸。轻描淡写的说道。
  “师兄你还真是把道家法术学得好啊,都快赶上无欲无求了!”缭子得了反唇相讥的机会,自然是好好的用上了一把,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却是以为楼烦重新归附我赵国之后,大有文章可做。当年武灵王时代,武灵王就是用了大量胡人骑兵,充斥在我赵国骑兵之中,作为辅助,做大了声势,进而像滚雪球一般,引来众多草原胡部的归顺――这样一来,既可以减少我们在北方的用兵,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征召胡人兵马,打仗的兵源也就有了,今后就再也不愁什么与同时秦人、燕人开战之时,兵力不足了。”
  “于是我赵国当年被中原各国耻笑为‘赵胡酋’的名声也就更响亮了――当然,什么名不名,声不声的东西都是虚无之物,咱们也不计较这个,只是我们真能降得住胡人?你看秦国吧,当年秦国自以为强大,便对归顺他们的义渠戎人掉以轻心,结果,他们一发生内乱,怎么样,义渠戎人差一点就把秦国给吃了。我们赵国也是如此,这朝三暮四的楼烦就是个好例子――主父在世之时,他们归附于我们,主父一去,他们又投靠到匈奴一边,与我们为敌。
  所以我才不怎么指望什么胡骑从军。不过你说的,倒是让我想起了一这些日子来,我寻思的一件事情来。”赵括见缭子一脸认真,也不好说他过于天真,而是向他说起了有关使安置胡人的事情。
  “我以为,楼烦归附我们,最大的好处,不是别的,而是给了我们一个尝试的机会!”赵括言道。
  “尝试什么?”缭子问道。
  “我们不是从东胡姑娘雅儿那儿知道了楼烦人是牧民,却又种稗草之类的劣等粮食喂养他们的家畜牲口吗?”赵括提示道。
  “正是如此。”缭子显然没有考虑到军事以外的东西,所以才赵括之说,表现得是一脸的茫然。
  “这近半年以来,通过多方了解,我算是大约摸清了咱们这三个边郡的山川地貌。我发现我们边郡之地,也不都是适合农耕的地外――就算是能够耕种,靠着边地的这些人口,要想开发成膏腴良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得了事的。所以你刚才说的引胡人归附的事情一说,我就想了这个事。我们与其求个名头上的‘胡酋’,不如引胡人入我边墙长城之南,把那些水草丰美,但并不适合耕种的地方‘封’给他们,让他们如楼烦人一样过定居放牧的生活,进而加强对他们的控制与管理。
  同时,我们又以一个个屯垦城、筑垒为依托,把这些‘封地’的隔开,使归附我们的胡人受到我们影响,进而移风易俗渐渐中原化――正是那些夏朝的子孙到了草原说变成了牧民,而周人的先祖到了中原就成了农夫一般,他们在几十年时间能成为开发我边地的新农夫,我赵国真正的子民。
  如此,稳定了边地不说,还增加了边地人口、财源,战时更可向胡人征召马匹、骑手――这不是比当年主父时代只知召唤胡骑作战,而得不到他们真心更好吗?”赵括也图个一时痛快,把前些日子心中思考对改草原牧民之游牧为定居放牧,进而加强统治的法子,给缭子说了一遍,想听听他的看法。
  “这个可是好事……只是这一年两年看出什么成效来啊!”缭子想了想,便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其实缭子所说,何尝又不是赵括之忧呢。现在已经是在与时间争长短的时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只要能争取到一到两年时间的边地安宁,便可以让赵括腾出手脚,在将来的长平之战时一开始就投入举国之军,增加赢面。
  “是啊,所以,我就说借着这回子楼烦军队归降的机会,让他们把他们的部民也带入边郡,分几处地方让他们生息,试试我这设想可不可实行。”赵括口头上虽然是这么说了,可是他心中知道,后世之人正是用这种方式,最终于解决了困扰中原长达数千年时间的游牧民族的侵袭与掠夺。
  “我看像是能成事!”缭子听了听,觉得有理,也琢磨不出什么不是来,于是也就点头说是。
  “虽说这大计是想了出来,不过说到这楼烦附我之后,具体怎么按排,我可还是脑中空空啊!”赵括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却还是乐不起来,无奈地摇头笑道:“真是胜也忧心,负也忧心啊!”
  “得了吧,大公子师兄,你都要把人家楼烦给收到帐下了,还说什么负也忧心……哈哈哈!”缭子现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之贵,因为得胜之喜,他笑得还是那么开心自然。
  “什么!大公子不杀楼烦人了,还要让他们归附!那我们东胡部落呢?这不是大公子这不是要于半个草原大漠上的牧人为敌吗?你不是亲口答应过雅儿说,要救我们沦为楼烦降部的东胡部落的吗?你的话语,雅儿言尤在耳,可是现在,你又说了什么?你身为一位堂堂中原大国的封君,却怎么像那些出入妓馆的登徒浪子一般,只会用欺谩之言来讨女子欢喜,却不做任何实在之事?”正当缭子口无遮拦大声说话之时,赵括命令前来送药的雅儿却把他与缭子的对话,听了半截去。
  “这下子可好了,又杀出来一个烫手的!”缭子一看这位雅儿姑娘面带愤懑之色,眼中又似有泪花在滚,就像被人欺骗之时,那种失望的样子,他反倒是幸灾乐祸,再对赵括笑道:“我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主意是你出的,将来拿大事的,还是大公子你!”
  然后缭子把舌头一声,就等着看他与吕不韦一道给赵括设下的“美人计”是怎么让赵括中招的。
  “雅儿姑娘……东胡独孤部落的雅儿姑娘。你认为现在杀光了城外的楼烦兵士有用吗?”赵括正在头痛怎么安置楼烦降后,怎么接待那被楼烦白羊王,却没有想到一事未了一事又起。
  如果从主仆之类的关系上来说,赵括完全可以不去理会眼前这位眼中含泪,如梨花带雨俏丽女子,可是他知道,一个女子虽算不得什么,可是她却可能是代表了与那楼烦部族有着种种恩冤情仇的东胡各部民众的想法。如果他连这样一个女子都不能使知取信于自己,那还舍谈什么,让整个东胡都与赵国联手牵制匈奴呢?
  “要想说服东胡人相信我,就要先说服这个雅儿!”赵括心中想道。
  “有用,当然有用,可以为我们独孤、宇文这些吃够了楼烦恶人苦头的部落出气!这样,大公子就可以赢得我们的心!”雅儿现在也不管什么地位贵贱了,一心想要复仇的她对着赵括大声说道。
  “如果将来,有一个楼烦女子,又在我的面前,向我哭诉,要我杀死奴役他们的独孤部落,你又要我如何以对?”赵括反问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