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小陷阱与大埋伏(下)


小说:东周末年有战国   作者:克己马   类别:上古先秦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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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羊王的军令下达的如他的性格一样拖泥带水,不过不管怎么说,楼烦大军还是在他说完冗长的进军号令后,开始挪动起自己庞大的身躯。
  数万人马,在一览无余的盆地平原上迅速移动,那又是什么样的声势――如果从平邑门城楼上看去,那样真像是看到天边云雾中的山峦在向前移动一般。
  面对着近三万楼烦骑兵如山崩云压一般滚滚而来的攻势,耳边更回响着如大河奔流般声声震天的马蹄声,不时还可能听到如虎啸狼嚎的胡人号角,正在后退的赵国兵士们的心中,还真有一点发怵了。在他们的眼中,那些胡虏野骑更像是放大了数百倍的飞蝗天虫,是怎么也杀不光斩不完的。
  “看来不等楼烦人乱起来,我们自己就会先乱上了!”赵括看着如波涛拍岸般齐齐涌向他们的楼烦骑兵,一面感叹楼烦人的气士雄浑,一面庆幸老天爷还是姓了他“赵”――一地的雪泥未,让这数万人马无法搅起太大的烟尖,做出更大的声势来。
  “要不然楼烦骑兵更多了份乌云压城的幻象――虽然骗不了我这个将军,却可以吓得到我的部下士卒!”赵括想了想,觉得就这么傻傻的立在城门之前,干等着楼烦人攻过来,实在是太迂了点,而且如果己方一点行动都没有,那也太容易被楼烦人看出是计谋。
  他又思考了片刻,当楼烦骑兵攻到先前两军前锋交手之处时,赵括再下令精锐骑兵出击――不过这一次冲出阵的只是骠骑兵,他们的任务也是骚扰一下楼烦人的进攻,向楼烦军中放上两箭便利用胯下座骑的速度,退出战场。
  就在势行打了就跑的任务的骠骑兵们正要策马扬鞭之时,他们的临时指挥官的缭子,又他们下达了一道补充命令:“尽量先射楼烦骑兵阵中的号手!”
  “是!”众骠骑兵们听令过后,便散缰出击,再次冲向场,活像好斗的野蜂为了包围家园,而冲向贪食的巨熊一般。
  下完补充命令,缭子又免不了得意洋洋地向赵括解释一番他的想法:“我观楼烦骑军,人数重多,其实很不好协调。而他们调度进退,使全军动作整齐化一的方式,也要比我军单一得多――是靠着吹响不同音律的号角而令全军进退。
  远远看去,他们后方有总号手,而每个万骑队、千骑队中又有万骑、千骑的号手。那总号手在楼烦白羊王的本阵之中,我们自然是奈何不了他,而万骑、千骑的号手皆在进攻队列之中,特别是千骑号手,又在阵伍的前列吹号,如何我们先射杀了他,就等于是割开了那些楼烦千夫长们的喉咙――一千骑战马,如此狂奔,发出的声响如此之大,我相信,就算是那千夫长吼破了喉咙都不能让他那一支千人骑队全员听到他的命令――骑兵不同如步兵,可以口口相传军令――这么好的空子我们不钻,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这也算是擒王之计啊!”赵括只会了缭子一句,便去看战况是不是如缭子所说,如正能如他所言,那楼烦骑兵的崩溃,可能还不等东西两营赵军行动,便会开始。
  经过前锋一战,将楼烦人最为精锐的重骑兵打得满地找牙、一蹶不振,赵国骠骑兵不过是损失不到百骑――要不是赵括下令收兵,他们可能已经和车骑兵一道把楼烦重骑这只稻草扎的老虎给斩杀光了。再加上大半年前,赵括近卫的紫山骑士们就是穿戴着他们身上的这些行头,在李同的带领下大破燕国万军的故事,还让他们这些听众记忆犹新,比起面对杀气腾腾的楼烦骑兵而有些发怵的步兵们,骠骑兵们更加敢于直面这群看似强大,实则不如他们手下败将楼烦重骑的普通楼烦骑兵。
  一种面对强敌的自信,甚至是自傲之情,从骠骑兵们胯下战马那轻盈而矫健的步伐中油然而生。骠骑兵们驾着战马迎风而上,当战马的马尾与马鬃在寒风中左右摇摆舞动,就像在燃烧一般,更显示出骠骑兵们心中那份渴望痛快杀敌的狂热之情。
  “将军有令:杀死他们的号手!”也不知是那一名骠骑兵因为全身的血液在沸腾,进而烧昏了头,大声喊出了一个不算是太错的口号;众兵也随之大声呼喊了起来:杀死他们的号手!
  楼烦骑兵看着不过四、五百骑赵国骑兵直直向他们冲了过来,也仗着人多势众,以为赵人不过是在螳臂挡车,自然不甘示弱,也不约而同的发出从自己的口中出各种雄壮的战嚎之声。
  不过他们的声音传到士气高涨的赵国骠骑兵耳中,不过是成了一些稀奇古怪,并且难听又吵闹的噪声。
  骠骑兵们咧嘴一笑,在冲到大约距离楼烦骑兵两箭开外的地方,突然将马首一转,以侧身迎,准备拉开弓弦,射杀楼烦军中的号手。
  看到赵国骑兵的新动作,楼烦骑兵们大约已经猜出他们的敌人是要用弓箭射杀他们;原本,楼烦人也可以拉弓搭箭,回敬赵骑一击,可是面对着数量如此之少的赵国骑兵,楼烦人更愿意选择直接冲过去,把赵骑淹没在自己的骑兵洪流着,他们自己为这样才是对赵人的士气最大的打击。
  楼楼骑兵们的愿望不可谓不好,可是他们却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给了赵国骠骑兵以最好的完成其任务的机会。
  不过骠骑兵们要想从衣着甲胄混乱的普通楼烦骑兵中找出他们的号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靠肉眼辨别,显然是不可能的,要找到数万骑兵中那数名号手,可比从过江鲤鱼中找出那少数几只红鲤还要难――草原上的楼烦兵不同于中原军队,小到伍长大到将军都能辨识,他们的认着相差可不大。更不要说人骑在马上,眼前之物,比那过眼云烟跑得都要快。
  于是骠骑兵也只有靠着耳朵上的本事,大约辨别出号声传来的大略方向,便放出了紧崩在弦上的箭矢――就算是这样,已因为楼烦兵士的战嚎之声所搅扰,不知射准了方向没有,更不知是否射到了那难以寻觅踪影的楼烦号手。
  骠骑兵们的箭簇如野蜂的蛰针一样,刺在了楼烦骑兵的身上。
  这些楼烦骑兵不过是普通的兵卒,他们没有先前的那些重骑兵的厚甲保护,更没有经历过重骑兵那么专业化的训练,他们原本可能就只是个寻常的牧民,只是到了战时,被白羊王招来从军。面对赵国骠骑兵射来的箭,他们更多的是出于本能的回避或是用手臂作没有半点意义的格挡。虽然赵军的箭矢射得并不密集,可还是射道了为了近百名楼烦骑兵――为了集中军力攻击赵军并不宽大的中军阵线,楼烦骑兵选择了以极其密集的队形直冲过来,这样,反而成了赵国骠骑兵们绝好的箭靶子。
  因为前列有人倒下,不是人仰就是马翻,而楼烦军又是以密集队形推进,倒下的人、马,不论生死,自然成了后来者的障碍物。而这些楼烦骑兵显然没有那些拥有勇士之名的重骑兵那么高超的战术素养,更没有他们那种敢于牺牲的精神,以及对战场情势变化的适应与判断力。他们一听到落马同族之人的哀号、呼救,便不是勒缰驻马,就是尽力避让;当然更有骑术不精者,直接撞在死伤的人马身上,自己成了下一个坠下战马的障碍物。
  如此前前列跌倒,后列裹足难进,虽只是一个千人骑队的小乱,却因为进军队列密集如蝗,很快这使得楼烦大军这支滚滚向前的洪流如遇到了河中巨石的阻拦,有时“乱流漩涡”出现,全军步调也就不那么整齐了。
  “原来赵人是要乱我军队,为他们大军收缩回城赚得时间!”处在队列靠前位置的数名千夫长都抱着诸如此类的想法,下令调整步伐,保持全军平行推进。
  楼烦军中几声号角吹响,全军前进的速度渐渐减慢了下来。冲在前方的数千骑收紧了步伐,因为赵骑的箭矢而乱了步子的那一支千队,加快了步调跟了上来。
  因为在调整队形,楼烦人自然故不上在嘴上做出声势,他们不再喊叫,却正好把吹号的号手的大概方位暴露给了竖着双耳听“猎物”所发声音的赵国骠骑兵。
  “在那里!还有那里!”骠骑兵的箭寻着号角的声而飞向那最可能出现号手的一片地方。可是楼烦人却还是以为赵人不过是在骚扰他们的行动,众千夫长们还是一个劲的指使号手用号角声控制部队前进――于是号手的位置更加暴露在了骠骑兵们的耳中,更多的射击也超向了楼烦军的“喉咙”。
  因为战场大小,两军距离关系,赵国骠骑兵们不过又边放了三、五箭,大约射杀了数名号手,便不得不退出主战场。
  到了这时,楼烦军的千夫长们才发现自己像是着了赵骑的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楼烦骑兵原来一至平行如线的进攻锋线,已经变成了参差不齐的犬牙状――而楼烦大军的崩溃之势,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