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平邑城前生死斗(下)


小说:东周末年有战国   作者:克己马   类别:上古先秦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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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平邑城中的赵括镇定自若地大谈特谈刀剑论,与众部属谈笑风生之时,城外的楼烦白羊王却如肚中钻入了二百五十只耗子――千爪挠心,好不着急。
  白羊王想要攻城,却又害怕当真攻了城,坏了先前定下的趁赵军出城应战,阵未列好,攻其不备的奸计――再说平邑城是货正价实的城市,其城墙的坚厚高大,可不是楼烦人以前所对付的烽火台、筑垒、屯垦城所能比拟的。
  还有那城墙后面隐隐可见的抛石机,像一名名巨人弓箭手,立在城墙之后,这些东西都让楼烦白羊王不知是进还是退好。
  “大王,赵军左右两营正在集结兵队,看样子他们要开始了!”斥终于送了一个不算是很坏的消息。不过这个消息也好不到那里去;白羊王深知自己排出的阵势虽然是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可是也不是完美无疵――楼烦军的两翼相较于中央军阵的宽厚,就显得要弱上许多,几乎就是数千人骑兵组成的一道薄薄的,毫无纵深可言的警戒线。如果不能很快从正面攻下平邑城,那么楼烦军就有被赵军东西两营之军攻击腋下软肋的可能。
  这也是白羊王心中诸多忌讳中最大的一忌。
  回想起他初见赵军东西两营时,就看到两营没有修建寨墙、垒砌鹿砦,只是用战车围成个圈儿,外面挖了道浅沟儿,便在里边拉营设帐――这种架势分明是要随时拔营出战的样儿。
  “不会是我军冲得太近,把赵军吓得龟缩在城中了吧?”白羊王现在还真有一点儿后悔怎么就那么冲动得下令进军。
  “还是后退一点……把赵军诱出城来吧”白羊王知道什么叫阵骂城,不过是虚耗自家兵士精力的蠢法子,还不如井然有序的假装向后撤退,让赵军以为有了追击的机会,把赵军诱出城来决战,也好渐少自家伤亡。
  “退,给我慢慢向后退,退后十箭之地,给赵军让出出城列阵的空地来!”白羊王下令道。
  “慢着!”匈奴监军在边上一听,可大不乐意了。他又用不阴不阳的语气问道:“怎么,都打到这个分上了,已经攻到城下了,你怎么又想退了!”
  “不,不是的……”白羊王只好又把自家想法解释给匈奴监军听。
  正当白羊王说得额上发汗,口中发干时,平邑城的门北嘎然而开了,赵国军队打着各种旌旗,从城门洞中鱼贯而出――白羊王先前所费心思,对匈奴监军用的口水算是白搭了。
  原来正当赵括按抚被楼烦重骑搞得有点神精过敏的将尉们的间隙,便有散放在平邑城外的斥侯游骑来报:看到西北方向上的白登山顶升起一堆烽火、两股狼烟――等待多时的进攻信号已经出现,秦开所部奇兵已经攻占白登山,合围楼烦三万骑兵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于是赵括,当机立断,下令城中赵军全军出动,左右两营赵军配合行事――当然,因为楼烦重骑的不期而现,原来的作战计划还是做了些战术层面上的小小调整。
  旌旗开道之后,昂扬着头颅,身穿明凉的胸甲,雄健而出的便是五百车骑,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五百骠骑。有了这千骑打道开路,赵括再立在指挥千军万马的戎车上,仗剑而现于阵前。
  “那个人是赵括?就是那个!”白羊白扬鞭所向,正指赵军阵前旌旗最为密集的地方,那是赵括所乘的戎车的所在处。
  “回大王,虽然因为距离很远,小的眼睛不好使,看不清那车上仗剑而立之人的模样,可是小的认得那一身甲衣,想来便是那赵国马服君无疑了!”楼烦使者谦卑把头一低,小心谨慎地回答他的大王的提问。
  同样是小心谨慎,甚至可以用多疑又胆小来形容的楼烦白羊王点了点头,可还是不很放心,于是又用一手挡了冬日中少有的午后艳阳,仔细向正在出城列阵的赵军望去。
  虽然用手遮盖了太阳从上方射来的光箭,可是地面上的残雪还是“放”着光芒,让白羊王只好半眯的眼去观看赵军动向――虽是中原,可已经靠近塞北,北方的鬼天气就这样,阴晴不定,现在还是艳阳高照,可能再过一个时晨便是大雪纷飞了――实际上,几十里外的白登山一带已经开始飘雪了。也正是因为那里有阴风细雪看着阻挡,才使便赵国斥侯靠得很近,才看了山上的信号;当然也使得赵括延迟发兵出点,让白羊王白白等了老长时间。
  白羊王看到赵国以骑兵打头,从平邑城中涌出。那支骑兵很快就分列成了一前一后两条线,交差而立的骑兵构成了赵军最初的阵列。
  最让白羊王印象深刻的是这一整支赵国骑兵,也是一身统一的装束,只是胯下战马的马色杂了一点,不如他那支前锋重骑的一色青黑看起来赏心悦目。不过瑕不掩玉,这一整支骑齐步向前挪动了些距离,为后出城的赵军腾出空间,动作相当整齐,一看便知是刻苦训练的结果。
  已经有几分倾斜的阳光照耀在赵国骑兵闪亮的铠甲上,倒是异常的壮观。那胸甲反射的阳光好像可以把什么东西都可以点燃一般,看得白羊王有点出神――正如楼烦使者对他说所:那是一支让人看过之后,就永远不能忘记的骑兵。如果说白羊王的重骑兵带给赵括的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惊讶的话,那赵括的车骑骠骑带给白羊王的便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
  当然,白羊王所要面对的更大的震撼还后面,到那时,他才会更加深刻的体会道什么叫做“那是一支让人看过之后,就永远不能忘记的骑兵”!
  “白羊王,是时候了吧!”现在猴急的人反倒是换成了匈奴监军,他见白羊王看赵军看得走了神,生怕他错过了趁赵军阵列未稳定,发动突然袭击的最好时机,急忙在一边提醒道。
  “是……是!”匈奴监军急促的呼喊声,终于让楼烦白羊王从如梦如幻的臆症中解脱出来。
  白羊王再定神一看,这才看到赵军步卒正在向城外集结,除了那支惹眼的骑兵外,此时赵军阵前正是一片行不成行,列不成列的混乱状态中。
  “好机会啊!”白羊王虽说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可是只要有人在一边怂恿,他又立刻变得“果断”起来――正如在白登山下为他尽忠而死的千夫长说的那样,他们的白羊王是个没有什么主心骨的聪明人。
  “进攻!”楼烦白羊王人把令一下,楼烦大军的进攻也就摧枯拉朽般地开始了。
  就在赵军将士忙于组织队列之时,楼烦军阵中突然传出一阵阵急促而悠远的号角,当声声号角传入赵国兵士耳中不过瞬息,又是楼烦人的声声吼叫,随着战场北面刮过来的一股阴风飘了过来。风声、呼号声还有号角之声、马踏地面之声,混合在一起,就像狼嘷一般直冲赵国兵卒的心底,让他们在冬阳的太阳底下,不寒而栗。
  “还愣着做什么,等着胡人把你砍了啊!”赵军阵中一片咒骂之声,骂声不是针对无信的楼烦人,而是身为行列长官的伍长、什长们对手下水兵的恶言。显然,有一定作战经骑的赵国老兵,也就是赵军的伍长、什长们对楼烦人并不抱什么幻想,他们早就知道胡虏会与他们玩这一手。
  很快楼烦阵前飘过来的狼嘷之声消失了,结踵而至的是杂乱的马蹄声――楼烦重骑兵已经进入了冲击位置,他们的马战已经开始加速向前移动。
  楼烦重骑的长剑已经出鞘,他们的击冲已经开始,马蹄践踏起雪泥,圈积中空气中不多的尘土,潮赵军汹涌而来。
  而此时的赵军阵中,却是一片安静,静到整阵中的兵士都能听清晰地听到声声长官的命令。虽说在心中对楼烦人的“偷袭”早有预感,兵士们临战也不那么慌乱,可赵军的阵形毕竟还没有展开,如此仓促应对来势凶猛的楼烦骑兵,赵军还是会处在不利的地位上。
  “一定要争取时间!”赵军上下都这样想着,他们的最高指挥官赵括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如众人的强作镇定不同,赵括立在戎车之上,自信而萧洒流畅得将手臂一挥,阵前的两行骑兵便如离弦之箭,直冲向了楼烦重骑。
  眼看着不过一千骑兵奋不顾身地冲向数千楼烦前锋重骑,阵中赵兵皆以为骑兵是要以自己的死为同伴们争取时间,列好阵形,以便迎楼烦骑兵的冲击,于是他们动作更快,在自家骑兵与楼烦前锋相接之前,便基本完成了组阵。
  而赵国骑兵的对面,楼烦前锋重骑眼见赵军阵中有一千骑兵冲出,已只是不屑的认为自己今天的第一战就是拿敌骑开刀,于是想也不想,便继续策马扬鞭。加速冲击,想以高速的冲锋,迅速冲垮赵国骑兵,冲乱赵国步卒的军阵。
  双方骑兵,皆自视为己方精锐之士,自然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平邑城前,虽是一马平川的盆地平原,却马上就要上演一场以骑对骑如狭路相逢般的对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