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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小扬！你不知道啊，这十几年来，小嫣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你都不看她一眼，为什么总是无视她，为什么都不肯迁就她一下，哪怕一下啊。”
“爷……爷……”柳云嫣双目喷火。
“我没有乱说！每个字，每句话都是真的！你们都可以作证的！家里有监控的！小扬，我绝对不会骗你。”
柳膛一脸严肃，相当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
但是！
那是愤怒、生气的语气哎！不是幽怨的语气哎！虽然是事实，为什么从爷爷的嘴里跑出来，就完全变味了呢！
“还有！每次小嫣在最高兴的时候，都会抱着膝盖低下头，嘴里念叨你的名字，孤独，失落，明明遇到了最开心的事，可在最开心的时刻，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失落，这是为了什么啊？”
柳膛越说越严肃，越说越肃穆，最后深深一叹，夕阳的余晖披在他身上，仿佛多了一层遗憾的感伤。
“爷……爷……”
这也是事实，但她完全是生气，在她最耀眼，最瞩目的时刻，总会有韩扬这个小疙瘩让她感觉不完美。
可为什么，从爷爷嘴里说出来，却成了又辛苦又累的暗恋呢？
“小扬，还有……”
“爷爷你不要乱说！”
“我没有！”
“你就是胡说！”
“没有！”
看着两人要吵起来，韩扬看了下时间，他有认真的听着，不过没有听明白，话题太深奥，不属于他的接受范围。
而且现在已经吃了半小时的饭了，都吃饱了，继续闲聊太浪费时间。
还是赶紧给柳云嫣上课，然后回去吧。
“我吃饱了，只能呆到8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紧张，最好现在就开始教学。”
“什么？”两人回过头来。
只见韩扬又看了一下表：“时间真的不多了，最近一直很忙。”
“你！”
“你！”
两人同时指向韩扬，柳膛眼中禁不住的诧异：“你……你怎么是这个反应？”
韩扬摸摸脑袋：“你是指？”
不！可！饶！恕！
一双杀人的目光，突然出现在韩扬身旁。
柳云嫣不知什么时候，无比怨恨的看着他，韩扬更加疑惑。
“明明……明明话题中有他。”
“明明……明明主题围绕他。”
“明明……明明被曲解成我在意他。”
“可是，他的反应……”
不能原谅，这么冷淡的态度，这么随意的表情，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又把她无视了吗？啊啊啊！太看不起人了！
柳膛连忙按住要发飙的孙女，心中叹息，韩扬这小子，是反应迟钝，还是就是不喜欢小嫣啊。
“好了，你们两个去实验室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柳膛点选实验室的的选项，脚下的传送带，立刻将韩扬和柳云嫣送了进去。
“混蛋！你混蛋！”
刚一进去，柳云嫣伸手就去抓韩扬的肩膀。
然而，眼看着就要抓到，手腕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死死钳住，剧烈的疼痛迅速传来。
“戏，演得差不多就够了，我只是来还你上次帮我挡下林雄刁难的人情，虽然我不认为那次很愉快，但这是两码事。”
“一到8点，我会立刻就走，现在，你想要浪费时间继续耍公主病，还是从我身上学到点什么，全部在你，我都可以陪。”
“你……”
看着韩扬深邃而明亮的目光，柳云嫣心中一震：“原来他什么都明白，所以懒得搭理。”
“哼！”柳云嫣甩开手，坐在韩扬对面，昂起头，勾起一抹骄傲。
“我不是那么好教的。”
……
半个小时后。
“你，你真是……这么冷门的知识都用得上！”
柳云嫣震惊韩扬的演示，弯着身子观看。
他手中有一个量子架，几种材料提炼后，倒进量子架制作的渠道中合成。
“利用量子运用的技能，巧妙结合，来弥补等级太低的不足。”
韩扬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这是他最近研究出来的思路。
当然，一研究出来就被他当成废品淘汰了。
提炼的效率和质量，完全没有之前强大。
不过他可不能教那些，关系到黑水晶项链。
随便教点淘汰的东西就好了。
“哼！见识多而已，知道的偏门方法多，如果我也有那么多见识，肯定比他强。”
柳云嫣不服气的直起腰，不想靠过去。
……
一个小时后。
“教我！教我！这个合成的原理是什么！”
柳云嫣贴在韩扬旁边，眨着闪闪的大眼睛。
……
韩扬走后，柳云嫣依然兴致勃勃的沉浸在新知识的冲击中，在实验室里疯狂的练习。
韩扬教她的手法实在是太新奇了，既细腻，又精辟。
许多吴雪花几节课没讲明白的地方，他三言两语，就讲得清清楚楚。
配上生动的操作，学习起来不费力气。
而且韩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就像一部药剂百科全书，问他什么，他都能深刻分析。
一些完全没听过的冷门知识，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好像把量子师的药剂知识也掌握了……
他掌握量子师的药剂知识干什么！疯了吗！嫌时间太多吗！
他又不是量子师，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啊！！！
她不知道，韩扬的一分钟等于一年，真的嫌时间太多。
柳云嫣发现，韩扬之前的形象，在这短短的一个半小时接触中直面崩溃。
愚蠢，冲动，目中无人，败家子，废才。
这些消极形象中，暂时巍然不动的，就只有目中无人这一条。
那精细的合成手法，没有好的天赋，几乎是难以炼成的。
她柳云嫣倒是可以轻松学会，毕竟是完美的天赋，但韩扬，最弱的天赋，需要练习多久？
一年？两年？三年？
就是这三年？永无止境、废寝忘食的练习？他需要失败多少次？
每天枯燥的努力，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他需要被打击多少次？
那些驳杂的药剂知识，不需要面对资料，就像是教过无数遍那样边背边教，他花了多少时间去记？
就算有时间，光是做到这些，得有多大的坚持和毅力？
不厌倦么？不疲惫么？不孤独么？
这些问题不去想还好，一想就可怕了，柳云嫣发现，她看不清韩扬了。
在那张永远提不起兴趣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小嫣发什么呆啊？想韩扬了？嘿嘿……”
柳云嫣吓了一跳，看清是柳膛后，气愤的冲了过去。
“爷爷！晚饭的时候你干嘛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柳膛灵活的一闪：“就是看你天天提到他就不开心，干脆直接说出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无视你，结果，恩，还真是被无视了啊。”
“死……老……”
柳膛一把架住柳云嫣，不让她把“头”字说出来，嘴角一翘：“还怪我咯？啧啧，那小子懂得那么多，而且现在就对药剂师有造诣，还有人帮，前途不可限量啊，眼里没有你，你还不服气？”
听完这话，柳云嫣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挣扎了。
眼睛里闪着复杂的目光。
“不是的，之前是很不服气，什么都比不上我还无视我，现在好像没那么不服气了。”
柳膛放下柳云嫣，拿起根试管看了下，笑了：“彻底让你服了也好，免得又看不起人，之前和你怎么说你也是不会听的，该瞧不起人家还是瞧不起，这回你印象深刻了，以后就不会了。”
“爷爷~”
“去，别撒娇，刚刚还想叫我死老头的，绝对不是我的亲孙女。”
……
第二天，韩扬又应邀去了柳云嫣家里。
课上，柳云嫣看着韩扬专心讲课，侃侃而谈的样子，不知不觉间，有点佩服了。
“韩扬，你都不用查那些元素和结构图的吗？”柳云嫣问。
老师在上课的时候，会一边查资料，一边教大家，那些驳杂的元素表和物质基本单位，达到了几万个，需要用到再调出来。
可韩扬没戴网络眼镜却也能说出来，难道提前备课了？
韩扬点点额头：“我背下来了。”
“……”
“韩扬，你需不需要教材，我出源石买。”
“不要，那些知识我都背下来了。”
“……”
“你需不需要工具？”
“不要，实在缺，我就用量子技能构建吧。”
“……”
“可是我不会那么多量子运用的技能啊！”柳云嫣欲哭无泪。
又到了8点，韩扬准时被柳家送了回来，正要进去，左耳传来一声呼啸。
啪！
韩扬轻轻一夹，抓住了一颗石头，体内量子轻轻调动，往后一甩。
噗！
一声砸中肉体的闷响，在安静的街道上清晰传来。
“韩……扬！”
林盛摸了摸发疼的大腿，出现在了韩扬的背后，冷哼一声。
“听说，你又去教柳云嫣了？”
见韩扬没有转过身，也不回应，林盛切了一声：“你应该知道我在追求柳云嫣，最近正是关键时刻，少给我捣乱。”
见韩扬依然在街灯下背着身，没有回应，林盛有些恼了。
“喂！聋子吗？哼，年末评比要来了，你想拿个好名次吧？但是你的等级那么低，不可能赢，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来个互惠互利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