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第二章
　　老头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怨气发泄了，也不理会几个外人，抄起锄头继续铲地。老太太不知怎么的，居然没还嘴，蹲在地里一言不发。几人看到他们不打架了，赶紧溜号，上路继续推车走人。几人走后，老太太也抄起锄头铲地。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居然听到二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天哪！我们在做梦不成？
　　估么两个老人听不到他们说话，气喘吁吁的阿飞率先开口：“这两个老家伙真是奇葩，老太太那么样，老头居然还能忍着跟她过这么多年，要是我早把她休了。”
　　“人家那是缘分，你没看到人家现在不是好好的！。”
　　李芳说道。
　　“屁个缘分，估计老头上辈子欠她逛窑子的钱，这辈子还她。”范童慢声说道。
　　李芳不乐意了，“说话礼貌一点能死啊？什么逛窑子不逛窑子的，多脏！”
　　“事实就是事实，怎么说也是这个理，难道还说不是这个事吗？老头多难，辛辛苦苦的养着三个别人的儿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王八好当气难受啊！”
　　“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我看老太太也有些道理，什么事情的发生都有其合理性，老头任由老太太在外面胡搞，肯定也有老头自身原因。”
　　李芳义正辞严。
　　车伙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老头自身有原因？李姐你说说，我们怎么就没觉得呢？”
　　李芳白了车伙一眼：“没觉得？不是吧？自己想去。”
　　阿飞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不怀好意的都暗自嗤笑，阿飞正色道：“李姐你就说说呗，我也不明白，你说说，我们长长见识也好，谁叫我们年轻来着。”
　　李芳道：“谁年轻？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都三十好几了吧，还好意思说自己年轻，对了，还有范童，有四十了吧？”
　　“得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孔融四岁能让梨，有人活到八十岁该不懂事还是不懂事。所谓达者为师，咱们这里面只有李姐的学问最高，当然是我们请教您才对啊！”要死不活的范童振振有词道。
　　李芳一愣，道：“你还一套一套的呢，对了，孔融是谁家孩子？你家亲戚吗？”
　　三人早知道李芳是“正经”大学毕业，学问“惊人”，到也没惊讶。
　　范童正色道：“不是，你听说过孔明吗？”
　　“听过，怎么，他们有亲戚关系？对了！”李芳一拍大腿，道：“他们是亲哥们儿！”
　　“恭喜你，答对了。”
　　“什么啊！你不知道，孔融他家哥三个，老大是孔子，老二是孔明，老三才是孔融呢！刚才范童没说全。”阿飞旁边补充。
　　李芳高兴的说道：“还是你们知识面广，我也跟着涨学问，以后还要多多请教三位大哥。”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
　　“我们互相学习才对。”
　　“好说好说。”
　　…………
　　“老奶奶你好，打听您一件事好吗？”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悠悠的从对面走过来，初步估计能有八十五岁，只多不少。只见老太太边走边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唱的还很是那么回事儿，挺好听的，要是不看相貌，还很有凤凰传奇的意思。
　　寂静的村里难得蹦出来个活人，李芳及时上前打听。
　　“什么事，姑娘你问吧！”
　　老太太耳朵不聋，说话还挺利索。
　　“听说你们村有个新闻，说是大象钻进耗子洞里了，是有这么回事吗？”
　　“有，有，有，真有这回事儿，这事啊，你还真问对人了，当时我就在，那个大象真是可恶，踩了我的马，我呀，当时一生气，一胡噜，这个象啊就进耗子洞了，哈哈哈！”
　　一胡噜，大象就钻进耗子洞里了。谁信？大象一胡噜，你进耗子洞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三个干苦力的男人都感觉有点不对劲。不是她疯了就是我们疯了，这个老太太极有可能是个神经病。
　　“真的，太好了，老奶奶，我们是省电视台记者，就是专门来采访这件事的，老奶奶您能就这件事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吗？”李芳回头对阿飞惊喜的说道：“快，摄像准备好。”
　　“好嘞，这就到位。”
　　阿飞麻利的扛起摄像机，对准了李芳和老太太。
　　老太太显然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大的阵仗，居然还有摄像机，天哪！老太太当时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对李芳说道：“姑娘，这是……这是搞什么？这个是录像机吗？”
　　李芳欢快的说道：“是啊，老奶奶，这是摄像机，就是给我们拍摄的，等拍好了，我们两个对话的过程几天后就能在电视台上播出。”
　　“就是说我能上电视？”
　　老太太将信将疑，她一辈子没出过五十里路的远门，干过最壮烈、最牛逼的事情就是生孩子，今天居然有机会上电视，天大的惊喜啊！
　　“姑娘，我求你个事行不？”
　　“说吧。”
　　“我想唱首歌你　给奶奶录下来，然后上电视，行不，奶奶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是想出名，可是从来没有个机会，你能成全奶奶我不？”
　　老太太用一种乞求的语气对李芳说道。
　　“奶奶，你想多了，这有什么不行的，好，你唱吧，他录着呢！”
　　阿飞早已准备就绪，老太太毫不客气的抄起麦克风对着镜头唱了起来：“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歌
　　听我唱过十八摸
　　…………
　　伸手摸姐小嘴儿
　　婴婴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各尖
　　下各尖匕在胸前
　　伸手摸姐耳仔边
　　…………
　　伸手摸姐掌巴中
　　掌巴弯弯在两旁
　　伸手摸姐**上
　　…………
　　好似扬扬大白绵
　　伸手摸姐大腿儿
　　好相冬瓜白丝丝
　　伸手摸姐白膝湾
　　好相犁牛挽泥尘
　　伸手摸姐小腿儿
　　勿得拨来勿得开
　　伸手摸姐小足儿
　　…………
　　日夜贪花哭老婆
　　寡人听了十八摸
　　梭了枕头哭老婆
　　和尚听了十八摸
　　揭抱徒弟呼哥哥
　　尼姑听见十八摸
　　睡到半夜无奈何
　　尔们后生听了去
　　也会贪花讨老婆
　　睡到半冥看心动
　　…………”
　　唱的正经不赖，别看老太太岁数大，嗓子比起专业的毫不逊色，可就是副作用有点大，三个男人血脉喷张，呼吸加重，某个部位蠢蠢欲动，很有犯罪倾向。李芳听得胖脸红扑扑的，小眼迷离，估计下面都湿了，也很有勾引犯罪的倾向。
　　“姑娘，哎！姑娘！我唱完了。”
　　李芳显然有点进入状态，在老太太的呼喊下才转过味儿来。
　　眨巴着小眼睛，李芳很不好意思：“老奶奶，您唱的真挺专业的啊！以前您是不是练过？”
　　“我可上哪儿去学啊！姑娘，奶奶我这一辈子最远都没到过咱们镇子，这十八摸啊是跟咱村子里的老李头子学的，哎呀！我想起来了，你刚才不是问象钻进耗子洞的事吗！就在他家，其实这就是个巧合，不算什么大事，你要是想问详细，就去他家吧，我刚从他那里回来，不行了，家里还有事，奶奶赶紧回家。”
　　“老奶奶，这还不算大事啊！这对我们新闻工作者来说就是天大的新闻了，那您告诉我，这个老李他家在哪里？”
　　“他家好找，咱们村就数他家最有钱了，人家有四轮车，房子也最好。”
　　四人恍然大悟，刚才那个小男孩儿肯定就是这个要采访的老李家的孩子。
　　顺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四人找到了此去的目标，这家还真是有钱，居然还是个封闭铁大门。
　　…………
　　“家里有人吗？”
　　“咣，咣，咣。”
　　好久没人开门，要是家里有人的话也该出来开门了，怎么回事？
　　阿飞好奇，看墙下面有块木板高出地面，有很大一群苍蝇围在这里上下翻飞，一股难闻的臭味儿传来，看来这一定是粪坑上面的挡板。阿飞也不嫌脏，借着这个高度爬上了大墙，向院里看去。
　　“妈呀！有情况。”阿飞情不自禁的低呼。
　　“什么？我也想看。”
　　李芳也来了兴趣，阿飞回首低声对下面的三人说道：“我看到屋子里有个老头正在着急穿裤子呢，还有个女的跑后面去了。”说完，阿飞赶忙回头继续观察院里动静。
　　绯闻，绝对是绯闻！
　　李芳高兴坏了，也踩着木板想往上爬，可她万没想到她的体重跟阿飞的体重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嘎巴”
　　“妈呀！”
　　“轰隆，噗通。”
　　“啊！！！”
　　李芳透亮的嗓子发出刺耳的尖叫，划破小村子寂静的上空，惹得村里所有的狗跟着咆哮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