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魏北部，穷山恶水，民生疾苦。朝廷早就失去了对这里绝对的控制，这儿是我们最好的根据地，这里所有受苦的百姓，都是我们最好的同伴，官军的敌人。”
　　“广积粮，缓起义。”颜靖严肃道。“这是我们这一年来的大方针，任何人不得做无谓的牺牲，为了一时意气进行无谓的斗争。”
　　“这项任务，就交给西魏分部副书记顾安，以及军事委员会四人组。”
　　“其余职务的同志，跟随我潜伏于各城，我们要恢复被摧毁的地下站。同时进行一定的商业活动，维持党内一切的运转。”
　　......
　　咸阳。
　　城内最近来了些稀奇的商人。说稀奇，倒不是人稀奇。东西实在稀奇，十分招人喜爱。老少皆宜。
　　“连掌柜，请问这些东西......”那些看到商机的店老板纷纷扑了上来，想要直到来源。
　　年轻的掌柜，神秘的摇摇头，“家传秘方，不得外传。”
　　“不过呢，今后我们会常驻咸阳。四城都会开始分店，欢迎大家来入股！”
　　深夜。
　　伏在新开业的奇合轩屋顶上，史善听着屋内的动静。出乎意料，什么都没有。
　　“这位捕头小哥，这么晚了，还有心情赏月？”年轻的掌柜负着手，温和道。
　　“别以为你伪装的好，我就看不出来。”
　　“你就是朝廷，悬赏千金通缉的贼党党首！只要我抓......”
　　“如果可以改变你的一切，那就抓我吧。”颜靖叹了口气，伸出双手，不加任何抵抗。
　　史善怀疑的拷上他。
　　瞧着眼神悲伤的颜靖，史善不屑道，“别想花言巧语，能说会道的家伙我见多了！”
　　“我什么也不说。”
　　他惊讶的看着颜靖长发飘扬，仰天怒吼道。
　　“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吧！”
　　“这些最老实的人，却过着噩梦般的生活！”
　　“那残酷的鞭声什么时候能停！那是恶魔无穷无尽的贪欲啊！”
　　“那老人的哀求！”
　　“那孩子，在哭啊......她就要饿死了啊。她就要......饿死了啊。”
　　号称千里听风的神捕史善不用看，只用听就知道城墙上，衙役还在鞭打痛号的民夫劳役，城北知府大人还在数着金山银山，城南老太太跪着哀求不要带走她唯一的儿子，而隔壁已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够了！”史善捂住耳朵，痛苦的蹲下，“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就在这时，他听到衙役一脚踢开自己家的门，就要伸手去推自己年迈的母亲。
　　史善两眼冒火，拔刀。
　　却也来不及了。千米之遥。
　　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必了。”颜靖轻轻按住了史善的刀。“听......”
　　一只手，从黑暗伸出来。显然，并没有真气波动，也就是说，普通人。
　　那只手捂在凶狠衙役的嘴上，衙役大怒，当即就想拔刀。
　　然而，这才是开始。一只手，两只手，十只手，衙役猝不及防之下被拉进黑暗之中。
　　然后就是利器刺进身体的声音。液体流到地上，和贫民窟的污水混合在一起。
　　“这是你的街坊。他们已经做出选择。”
　　颜靖深深道，“那儿，那儿，这整个咸阳，都是咸阳百姓的，没有人可以玩弄他人性命！我们，绝不会再让人间噩梦再继续。”
　　呆立良久，望着麻衣的颜靖飞跃远去，史善大吼道，“我要，我要加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