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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中,太后与未央皆在座。
兵部侍郎吴启恒刚刚读过尉迟涛所写捷报,听闻司马川已死,群臣俱是长出一口气。
“陛下,此番平乱,右武卫大将军李云飞,行军参事陈日飞,大理少卿尉迟涛,兖州卫大将军武应龙等人功劳甚大。
有功必赏,老臣以为对这几位首功者宜重重封赏。”吴启恒说道。
未央转向太后,问道:“母后,右武卫大将军李云飞系将门虎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朕可下诏书,册封李云飞为冠军侯,一门父子皆封侯,此等荣耀一时无两。
至于行军参事陈日飞,此人声名不显,既然只身策反叛军都督赵无极,着实大功一件。
兵部尚缺一侍郎,朕命吏部发文,着他前去上任便是。
兖州卫大将军武应龙出身市井,有一腔报国之志。
言其平乱之后,欲为老母守孝三载。
此等忠孝两全之人,实属难得。
朕欲下诏册封其为武英侯,平步青云,也算一桩美谈。
大理少卿尉迟涛,单人独骑前往招安兖州卫,
又出奇兵光复济南郡,以三千兵卒对抗六万贼兵守住平陵,于翠云山突袭司马川贼军。
以一文弱书生,纵横沙场,堪称传奇。
朕欲重重封赏此人,封武英侯,大理正卿卢云体弱多病,早已告病休养。
尉迟涛擢升大理正卿,赏金千两。府邸一座,奴仆十名。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淡淡回应:“皇帝总体来说处事公允,哀家并无多少可挑剔之处。
然尉迟涛此人,年少轻狂,哀家十分不喜此人。
此番侥幸立下大功,细细想来全赖运气,并无多少实际努力。
若是骤然如此重赏,其人必会恃宠而骄,日后必生乱。
其人年少,大理正卿一职过于繁重,不可晋升。
哀家以为,此人尚需多多打磨,磨去心中傲气,方可大用。
封侯大可不必,皇帝可下诏书撤去他大理少卿之职,待其平乱回京之后,再另行任用。
赏金十两足够,府邸亦不需要,奴仆赏赐一名足可。”
让太后说完,尉迟涛不升反降,这哪里是赏赐,说是处罚更为贴切。
未央压住心中怒气,方想再为尉迟涛争取,不料太后突然宣布退朝,让未央十分无奈。
成国公李岳返回府中,心中十分郁闷。
不禁想起李严,若非这蠢子无用,这等天大功劳,怎能落入别人之手?
想到这里,他命人将李严唤来。李严正在小妾房中饮酒,听闻父亲招唤,不得不前来。
李严带着一身酒气,来到父亲面前。李岳一看他已有三分醉意,更加生气。
“拜见父亲,不知父亲召唤,所谓何事?”李严开口问道。
“李严,汝可知,反贼司马川兵败身亡?
今日殿中,那布偶皇帝大肆封赏有功之臣,却无我李家半点干系。
若非当初汝在兖州兵败,仓皇逃回,这功劳原本是我李家所有。汝这蠢子,实是百无一用。”
李岳言语之中满是怒气。李严俯首低耳,待父亲怒气撒过之后,亦无法辩解,灰溜溜离去。
一出父亲书房,李严回头怒视一眼。心中恨意似潮水翻涌,这老匹夫处处挑吾不是。
如此下去,总有一日会被这老匹夫羞辱至死。
无毒不丈夫,既然老匹夫待我不义,那休怪吾无情。莫要让吾抓住机会,不然定会送老匹夫归西,以解心头之恨。
李严边走边想,一不留神走错路,来到府中厨房门前。
李严刚欲转身,忽然听到里边厨师朱二在自言自语:“唉!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今天再筹不到银两,可如何是好?”
李严推门进来,厨房内只有朱二一人。
一见李严,朱二慌忙躬身施礼,口称:“老爷!”李严点点头,问道:“尔为何事忧愁?说来听听。”
朱二不敢隐瞒,只好说出实情:“老爷有所不知,小人有一兄弟朱三,十分顽劣,好赌如命。
他前些时候欠下赌场五十两银子,如今赌场催债。他走投无路前来寻我,小人无能,哪里有银子给他?
他今日若还不上赌场银两,赌场必会将他抓去百般折磨,故而小人在这里发愁。”
李严眼前一亮,取出一张飞钱,足有百两。对朱二说道:“这笔银子算老夫借尔,尔且先拿去还债。
老夫日后有事相托,尔若是尽心尽力完成,这帐一笔勾销。”
朱二接过飞钱,大喜过望。跪下给李严连磕几个响头,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