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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我们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好？”
骸骨甲板上，暴魔嗡声嗡气的声音传得很远。
暴魔略显无奈的看着一个瘦小的骷髅，活蹦乱跳的穿梭在一群高大的骷髅战士之间，不断的将它们摆成威武雄壮的进攻姿势。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些骨头架子而已，老大不会在乎的！”
骷髅一边忙忙碌碌的排兵布阵，一边满不在乎的说到。
你不也是一个骨头架子···
暴魔有些发怔，对于之前的轻率回应，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不久前骷髅二号找上他，请他帮忙，名曰测试亡灵的战斗力，刚开始还算正常，不过是亲测一下骷髅战士的极限劈砍力道，极限战斗强度，以及几个基本亡灵法术的大致效果。
但是越到后面，随着大部分的测试的完成，骷髅二号的安排和行为就变得越来越偏。
就比如刚才，二号让暴魔使出双锤，只是为了一个‘不同等级的骷髅战士在多强的重击下会化为糜粉’的奇葩构想。
又好像现在，二号将所有的亡灵战士排列好，并且用光了魔力，尽数化为亡灵系的增益法术，加持在了骷髅们的身上。
就只是为了测试一个课题——三十个全副武装的3阶亡灵，能够给一个6阶巅峰的恶魔造成多大的伤害，或者阻挡。
墨菲真的是不想干这种事情，真的，打杀一群低阶的恶魔尚能收获一些心核血肉，拍死一堆骷髅能得到什么？除了一地的骨头渣子，就只有几朵可怜的低阶魂火了。
他是靠力量吃饭的暴魔，又不是玩魔法杂技的，要魂火有什么用？
不过，那个兴致勃勃的骷髅显然是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的。
果不其然，当暴魔犹豫踌躇的时候，另一边的骷髅二号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又蹦又跳的叫道。
“墨菲快上，杀杀杀！把他们砸成小饼饼！”
看了看盘坐在远处，悠闲地等着看戏的二号，暴魔颇为无奈的拎起战锤，向着排列整齐的亡灵们走去。
······
对于甲板上发生的事情，魔法小屋内的巴根是一概不知的，距离下一个港口越来越近，已经要不了几天就能抵达了，因此所有的事情都要摆在这件大事之后。
骷髅一号骷髅二号，暴魔墨菲和小怯魔火锅，巴根由着他们胡闹，只要是不把混乱之船给拆了，任何事情他现在都不想管，特别是关于骷髅二号的事儿。
目标越来越近，巴根考虑着要不要将本源法阵再提升一级，为自己的力量再增加一块砝码，魔法对于4阶本源法阵的解析已经完成，连日来的冥想和吸纳高阶魂晶修行，让他的魔力水准破人4阶，魔法泉海内是一片液态的魔力海洋，隐隐围绕着中心点缓缓旋转，若有若无的拉扯身周的魔法元素，让巴根即使不处于冥想状态，也能缓慢的吸收魔法元素增加魔力。
魔力水准，魔法知识，本源法阵结构，这些进阶的要素都已经齐备，挡在巴根和4阶奥术师之间的，就只剩下时间而已了。
魔法符文的凝聚，本源法阵的构建，都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还有一点则是，当初的他太过贪心，选择的是全系本源法阵。
全系···
当初的他还为此沾沾自喜，直到后来见识增长，接触面扩大，才知道当初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
9系魔法，传承自神秘而强大的古老文明，每一系都是玄奥精深至极，凡物想要在一系魔法上走的远一些，或许都要付出毕生的精力，才能够有那么一丝可能。
而他选择了9系同修。
这不仅代表着巴根需要花费多十倍的努力和时间，还不一定能有所成就，而且全系同修的问题和困难重重，因为根据记载，极少有全系同修的法师，而全系同修又能取得成就的，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没有先例，就没有清晰的路，一切都只有自己慢慢摸索。
就如现在，如果他当初只选择一系或者两系同修，那么如今根本不需要纠结，立刻就能着手进阶，在有魔眼辅助的情况下，成功率和效率都不是问题。
而现在全系同修，魔眼虽然解析出了本源法阵的结构，但由于没有先例，自然也没有经验这种说法，成功率和效率都得不到保障，或者干脆说的直白点，巴根对于法阵构建失败，是有极大信心的。
笑话！
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路，他却能第一次接触就走的顺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这种不可能的事情真的发生，那也只能说明他可能是某位强大存在的化身，或者干脆就是提线木偶，而不自知。
“4阶本源法阵，三维曲面结构。”
巴根细细的体味着解析结果，在他的灵魂深处，魔眼解析出来的本源法阵完成形态静静的旋转，那是一个三维立体的曲面半球，只有底部，或者说一个面还保持着平面结构。
看似与他现在的四面体法阵结构相差不大，实际上却是超越了天涯海角的差距，他们之间的差别，比穴居人和巨龙之间的差异还要巨大，比凡物和神明之间的距离还要难以跨越。
巴根不由得苦笑出声。
当初的一阶法阵，不过是有限的几个魔法符文精巧的组合在一起，2阶法阵，也只是更复杂一些，所涵括的魔法符文更多一些而已，而到了3阶，原本处于一个平面的本源法阵陡然变成了三维的四面体，构建的难度暴增十倍不止。
而现在，更是变成了曲面结构，隐约向着传说中的四维结构靠拢，那是巴根至今还没资格涉足的领域，而难度，更是增加到无法估计，因为没有先例，失败多少次都不为过。
“魔眼，你觉得我的成功率有多大？”
魔法屋内的幻象假面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的把玩人类冒险者的躯体，当然巴根问的也不是他，而是一体共存的魔眼本尊。
“不到百分之一。”机械的声音冷冷的道，丝毫没有保留。
恶魔：···
“你倒是实话实说！”巴根没好气的说，“那你来给我说说，我该怎么办，4阶就已经是这种难度，后面要怎么进行下去？”
这话是问魔眼，也是他在问自己，摆在面前的无非是两条路。
其一，硬着头皮走下去，这条路虽然艰难，但是收获和效益却也是显而易见，全面代表着困难和平庸，同时也代表着没有弱点，没有缺陷，在他选择将原力转为雷霆属性之后，魔法力量上的全面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项更加直接的益处，全系魔法增益，足以在任何时候让他的战力上升一个台阶。
其二，是第二个也是最后的选择，主动崩毁本源法阵，趁着级别还不高，所受的损伤还能承受，趁早崩毁本源法阵，从头再来，以他如今的力量和积累，重修时只选择一系或者两系魔法，他有信心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现有的魔法力量。
但是这两条路，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决定的，第一条路的难度必将超越他的想象，还不一定能够成功，选择第二条路则必然放弃全系增益，而且无论他选择哪一系的魔法，都必然产生短板，出现弱点。
“两种道路你心里都有数，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选择，我的职责所在是辅助你，无论前方是光明天堂还是九重地狱。”
魔眼平静的说道。
“这话放在现在说出来，还真有点煽情呢。”巴根揶揄着魔眼。
他们已经熟悉到共存一个灵魂，实在是客气不起来。
魔眼也不着恼，而是尽心尽职的分析着：“不管你怎么选择，还是等到这一次登陆之后吧，保持最强的力量，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每一次战斗，才能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我又不是什么战士。”巴根嘟囔着，“我可是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