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妲己与莎娜

　　萨博！
　　海水无情的吞噬了她，她只知道无限的怒意交织着杀意充斥着她整个意识，就算知道这个世界的发展又如何！还不是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愤怒之后又是迷茫，她迷茫，她做这么多努力有什么用？难道这些注定都是无法改变的吗？萨博死了，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想要帮他摆脱死亡的命运，结果都是徒劳无功，这个世界的未来已经注定了，所已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改变的吗！
　　现在的萨博，那未来的艾斯是不是也……
　　不可以！！！
　　海面上，被天龙人击毁的小渔船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港口上的人们却只担心这件事情是否会影响到政府巡查团的心情，没有人担心曾经驾驶着那艘渔船的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萨博的父母此时还在心里暗骂自己生了个蠢儿子，担心会有人让出萨博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世界政府巡查团的人和天龙人在哥雅王国组织的欢迎仪式上高调的进到国内，奴隶，保安，军队，密不透风的把他们保护在中间。
　　坐在奴隶身上的天龙人傲慢的看着低下欢呼的平民，自傲的他们从来不知道什叫谦虚。
　　三天，他们逗留的三天里哥雅王国一直都在开着欢迎宣会，至于那天被天龙人击毁的渔船的事情却像没发生过一样。
　　世界政府的巡查团走了，人们又重复着以前的生活，垃圾山又变成了垃圾山。
　　不知过去了多久，妲己的身体随着海底的暗流飘荡着，可奇怪的是在海低泡了这么久的她身体竟然没发生一点变化，依然和刚落水时一样，海底游过的鱼类竟然也是从他身边游过去，巨大的海兽也曾多次经过她身旁却丝毫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双目紧闭的她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挣扎之色，她怒，她迷茫，当她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大海之中的，她血红的双眸中交织着怒意和迷茫。
　　这是哪？
　　“莎娜？”妲己吃惊的看着身边立着的人，这给她第二次以这样的形式见到她了吧。
　　“是。”她的回答依旧平淡，可是妲己却能感觉的到其中的不同，萨博的死，对她的影响也不小吧。
　　两人并立，都是大人妲己的样子。
　　习惯性的看了下四周，入眼是一片无尽的白色，妲己有片刻的失神，又是这熟悉的感觉，在渔船上时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熟息而又奇怪的感觉惊得她精神一阵恍惚，才会没注意到第二颗炮弹，萨博才会……虽说原本的剧情也是这么发展的，但是说到底这次萨博的死和她有直接的关系，要不是为了救她，要不是她没有强制性的把萨博留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还是无法改变吗……
　　脑海中划过一幕幕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发生的一切，不，并不是无法改变！
　　妲己眼中的迷茫慢慢退去，实力，会发生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太弱了，要是她的实力能强到连这个世界的规则都能打破，那萨博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听着有些不切实际，这个世界的法则不会允许能打破它制定下的规则的人存在，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一样，差点被这个世界的法则抹杀，但正是这样她才不一样！
　　她是世界的变数，谁也不会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她从法则的抹杀下存活了下来，破而后立，对她的奇异的力量的猜想要是成立的话，她未来成长为能打破规则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正想到那奇异的力量，妲己便感觉到一抹清晰的召唤，体内的力量在蠢蠢欲动，从某个方向传来的陌生而又熟息的奇怪的感觉在召唤她一般。
　　那是……
　　妲己猛的一怔，这感觉，和上次差点将她抹杀的法则之力是何其相像！还有这个地方，除了上次差点将她耗死在那的异空问，她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地方。
　　妲己看向莎娜，见她的脸色也有些许变化，果然没错，她也感觉到了吗。
　　“喂，莎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妲己突然看着她问道。
　　“什么？”莎娜心中猛的一跳，在这个节骨眼上了，她问这种事情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稳了稳心神，莎娜稍稍挪开眼神不与她对视，“怎么可能。”
　　“是吗。”妲己笑笑，眼中闪过异色，心中也悄悄设下了防备。
　　法则之力即是世界的本源之力啊！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正是她们所掌握的奇怪的能量，可是她们为什么会拥有呢？想了想，这股力量也是从她们在法则之力的抹杀下侥幸活下来之后才拥有的，和法则耗了这么久，既然活下来了，自身能沾染上一点点自法则之力也不奇怪吧！
　　妲己和莎娜对视一眼，看似平静，却是波涛汹涌，两人立即向那个召唤她们，不，确切的说是有着和她们体内力量发生共鸣的方向跑去，妲己眼中迷茫尽退，实力，她已经找到方向了不是吗！
　　妲己神色坚定，她已经，不在迷茫了！
　　守护！对不起，萨博，没能改变你的结局，但是这种事情不会在发生了！艾斯，路飞，由我来守护！
　　她们一直向那个方向跑着，可是跑到她已经快精疲力尽了也不曾感觉到到达了终点，她机械的迈着脚步，快没了知觉，这个该死的地方除了白还是白，怎么跑都像在原地！
　　突然，在她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越来越大，最后定形，看着就像是直径大约三米的黑色球状的东西。
　　是那个吗？只要冲进去……
　　妲己眼中喜色尽显，本已该精疲力尽的她速度突然快了一倍，冲向黑色的圆球。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甩在后面的莎娜也追了上来，一下拦在了妲己前面，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两人这一停的时间，那黑色的圆球又发生了变化，那边缘一阵波动，然后开始缓缓的缩小。
　　“你想干什么！”看见黑色圆球的变化，妲心中一急，屈指成爪，便向莎娜抓去，这一下，她并没有留手。
　　她身形一错，避开了这一爪，“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才是，这是要干什么！”莎娜目光闪烁，波澜不惊的眼中尽是一片怒意，“你想过去。”
　　“快让开！”见那黑色圆球又缩小了几分，妲己心里则是又多了几分急切，脚步步微错，奋起一跃，腿如长鞭，带着呼啸之声向莎娜袭去。
　　在这个空间里，她的一切都如前世一般，无论是容貌还是身形，就是力量也是如此，前世的她，并不是一个弱者。
　　“住手！你疯了吗！”莎娜被逼的退后了一步。
　　的确，她很强，她是苏妲己。
　　她只是害怕杀人，害怕黑暗，她和莎娜不一样，不一样的强大。
　　“我没疯。”妲己眼中急切尽退，却是难得换上了严肃认真的神色，她看了一眼还在缓缓缩小的黑色圆球说道：“看来差不多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来比一下吧，难得能面对面的站着，也许这是我们唯一能比试的机会了，看看到底是你比较厉害，还是我比较强。”
　　那个黑色的圆球从一个小点涨成这么大只花了几秒的时间，可是缩小时去没那么快，看那种速度，大概要十五六分钟才会消失。
　　“你到底想干什么！”莎娜心里的不安在扩大，突然，她脸上布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
　　妲己只是笑着，没有回答，莎娜却是脸色难看的可怕，只是这一会儿的时间，她的情绪变化已经比过去一年的变化都多了。
　　难怪，难怪她会问这么奇怪的话，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该死的，她应该早早想到了才对的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早在听到这种问题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啊！
　　“是很难得啊，因为本来就不可能有面对面的机会。”莎娜的脸色恢复成了一贯的冷漠，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观察力会这么差，这么多次都没发现。
　　妲己很久以前就这么问过她了，可是她没发现。
　　还有就是莎娜这个名字，胖子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不记得自己，这个可以先不算，但是很来妲己把这个名字让给了她，可她还是没发现。
　　再来是撒娇耍赖的加了艾斯的姓氏，波特卡斯?D?莎娜，她还是没发现。
　　然后又经常性的有事没事换她出来，她虽然怀疑，却没往这方面想。
　　最后是那次，她没记错的话，妲己说过，“莎娜，喜欢的只是艾斯……”，她用的不是‘我’而是‘莎娜’！
　　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她竟然没有查觉……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虽然隐隐已经猜到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这个问题。
　　“这个嘛，”妲己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嘻笑着说道：“难道你忘了那次清醒过来之前的事了？你应该和我一样吧。”
　　那个吗，果然妲己也一样啊，因为她醒了之后就没提过这件事情，所以自己很自然的就以为她不知道了，和妲己的精力充沛相比，之后自己也因为精疲力尽而意识陷入了沉睡。
　　就是在那个时候妲己地什么都考虑好的吧。
　　“打一场吧，谁赢谁去。”妲己笑靥如花，完全没有想要去死的样子，可是莎娜却知道这一场妲己想赢。
　　她们都知道还有一环生死劫，相想要牺牲自己，真是可笑，竟然还有人会争着去死的。
　　“你觉得你赢的了？”
　　妲己一笑，并不回答，只是那带着呼啸之声的挙头却宣告着她毕胜的决心。
　　莎娜一步迎上，以极为精妙的角度避了过去，抬手还击。
　　两人风格各不相同，妲己大开大合，霸道至极。莎娜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竟也分不出胜负，要论杀人，妲己肯定比不上莎娜，但是莎娜却无法对妲己下去杀手，少了杀招，莎娜动起手了肯定少了几分流畅，但这也不代表她没有其它手段，所以两人相比谁强谁弱还真不好说。
　　一挙一掌一触即分，两人本来就已经快要精疲力尽了，自然打不起长久战，而且那黑色圆球也不会等她们，这会儿已经小了三分之一，时间紧迫。
　　眼神一闪，两人同时有了决断，一跃而起，屈指成爪，抓向对方，两动作就像是练习了千百遍，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两人都没躲开，想来都是打算这一招定胜负了。
　　突然，妲己眼前一花，手腕已经被人扣住，一惊之下就想缩回，可正就是这一缩，她的手臂已经整个被反锁在背后。
　　“嘭！”
　　这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出哪里是左，哪里是右，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不过当妲己被莎娜从背后压制住时，她看见的还是白茫茫一片，她，输了。
　　“你输了。”莎娜说的面无表情，气息微乱。
　　“是啊，你赢了。”妲己喘着气，却是笑了，她这一笑，看的莎娜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不敢松懈，只怕她突然发难跑去送死。“我真的尽全力了，你比我强。”
　　莎娜一愣，心中不安成倍扩大。
　　“你肯定感觉的到吧，最后一招我动了杀心，我在想，我要是真的赢了你的话就不和你争了。”说到这里，妲己顿了顿，扭头看向莎娜。
　　莎娜看出妲己认真的表情，瞳孔一阵收缩，不语。
　　“你！”看她这反应，妲己又好气又好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笨啊，好歹也给我个明显一点的反应啊！”
　　“你……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莎娜松开了对妲己的压制，她话都已经说过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你能明白我的想法的，对我来说，死亡才是解脱。”妲己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手腕，说着，“还有些时间，我们聊聊吧，这是我们第二次这样见面吧，也是最后一次了。”
　　莎娜没说话，只是听着。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要不是有你在的话，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妲己嘻嘻一笑，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明明有自己的思想，处事的风格也和我不一样，你明明就和正常人一样啊，难道你就没想过要把这个身体占为己有吗？我把控制权让给你的时候，你只要有一丝不情愿我也拿不回来啊，而且只要你单方而的屏蔽了和我的联系，我也不就和不存在一样了吗。”
　　“可是你没有这么做，从你出现为止，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我，接手本应该我自己承受的黑暗，处理我一切的负面情绪。”
　　“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真的。你说的不擅长处理情绪，那是因为你把一切情绪都丢掉了，你说黑暗不须要这些，可是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时情绪中的抵触，然后你把这些都给丢了……”
　　说是要聊天，其实只有妲己一个人在说，她说了很多，从那个世界说到这个世界，从莎娜，再到艾斯、路飞、萨博，说到最后，竟然哭了……
　　“萨博他都是我害的，要是我坚定一些，把他留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只是我再拖上一些时间，迟一点让他出海也……”妲己看着莎娜，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我已经想明白的，你比我要强大很多，所以莎娜，请帮我最后一个忙！这是最后一个敌人了，拜托你，打败这个世界吧！我不想艾斯再这样死了！”
　　世界？这是何其任性的请求，一个人类面对世界就如渺小的蝼蚁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
　　“我瞒不了艾斯他们的，我和你不一样，他很快就会发现不同的。”
　　她没有拒绝妲己让她对抗世界的请求，相比起这个，她认为艾斯等人更重要。
　　“不会的，”妲己站了起来，看着那个只剩下三分之一大小的黑色圆球，“因为你就是莎娜。”
　　“……”
　　“我有很多事情做不到的，而且我对另一个世界有着愧疚，还有着眷恋，我不是一个好的人选，但是莎娜，那个世界对你来说可有可无，请相信你自己，你就是我，一个更完美的妲己。”
　　“……”
　　妲己说对了，在莎娜看来，在那个世界里她毫无眷恋，对她来说，那个世界只有妲己是她在意的，而这里，却有她喜欢的人，她在乎的人。
　　“你赢了。”莎娜退开一步，让出了道路，这一刻她都有些搞不懂自己的行为了，她不是应该拦住妲己的吗？这种事情不正是让她这个多余的人格去干的吗？
　　怕死？不，她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你也感觉的到吧，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要进去那个黑球，才能让另一个人活下去。”
　　妲己已经走向了黑色的圆球，在莎娜的注视下，在她触摸到圆球的一瞬间，她突然笑了，原来是这样。
　　“喂，莎娜，看来这个世界不想让我们任何一个活下来呢。”妲己笑的很开心，“不过这注定是不可能的，所以，莎娜，一定要把世界搅的乱七八糟啊！”
　　黑色的圆球突然生出一股吸力，妲己还未来的及反应便被吸了进去，黑色的圆球急剧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