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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之时,已有一模糊身影已破开夜色而来,距离尚远,在望见此人身影时时,顾萧顿觉丹田中仅剩不多的内力都随着此人现身,而莫名躁动。
顾萧本就受了内伤,在此番激荡之下,丝丝殷红随着咳嗽,渗出嘴角,可不知来人所求为何,只得强撑着,紧绷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戒备在何魁身侧。
还是那熟悉的斗笠劲衫,手中随意拎着似能忘却人间忧愁的酒囊,数息之间仅是借力一次,便已至顾萧与那残魂争斗之地。
斗笠压得低,望不清这人面容,顾萧能感受到他似剑般锐利的眼神掠过自己,心肺都似被人用力攥住,呼吸都困难了许多,这等压迫感,已是让顾萧浑身的汗毛直立,不过现在已没有退路,更何况,脚边的何魁脑海中还有半句慕容谷的线索。
“她在哪?”
斗笠客盯着不远处少年手中那柄闪烁着寒芒的惊鸿长剑,冷冽开口。。。仅是寥寥几字,却若重锤砸在少年胸口。
顾萧本就被这人内力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对方开口一瞬,那平静的语气,似是凝着无上剑意传入,在体内横冲直撞。
被震得连退数步,顾萧勉力压住内伤的真气,瞬间被入体剑意冲散。血雾喷出,顾萧止住身形,认出了斗笠客便是在石门八阵中,将已踏半步宗师的何之道毙于剑下的神秘人,也看出了来者不善。。。
尽管曾见过此人在石门八阵中那惊天的凝气化形和滔天剑意,尽管现在自身已是强弩之末,可顾萧的眸中依然坚定。
“在下实不知前辈是何意。”少年开口,不卑不亢。
斗笠客见少年此等姿态,眸中闪过一丝欣赏,可目光移至少年手中惊鸿长剑时,立时又转为冷冽。
“我再问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斗笠客再开口时,左掌心已缓缓摊开,掌心之中赫然显现的,竟是适才已逃遁消失的残魂本体,此刻的它早已没了占据何魁时的阴狠模样,亦无化身人屠畜时候的残忍狠辣之姿,现在就宛若一直逃不出仙佛掌心的妖魔般,在斗笠客掌心中惊慌乱窜。
望着斗笠客手心中乌芒渐消的残魂,心中的震撼已让顾萧剑眉紧锁,尽力克制,不让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尽管如此,顾萧微微收缩的瞳孔,还是被斗笠客锐利双目瞬间捕捉,再开口时,滔天剑意已四散而出。
“那白衣姑娘在哪?”
剑意汹涌袭来,顾萧在强大的剑意压迫下,已是单膝跪地,无法起身,只能凭着手中断月、惊鸿才勉强不被剑意之威压至地面。
听这斗笠客提起白衣女子,加之似曾相识之感,适才与那残魂相斗时,激起铁莲中十二柄半指铜剑的,不正是现在压迫自己的滔天剑意,这么说来,在那石门八阵中,他为何要出手,又为何现在逼问自己江凝雪的下落。。。顾萧忽然明白了一切。
在剑意威压之下的顾萧缓缓抬首,正欲开口,忽然怀中一物,散出莫名真气,直入顾萧体内,可与那斗笠客剑意带来的压迫不同,随着这股真气入体,顾萧只觉丹田内瞬间充盈,就连与残魂相斗的内伤,也瞬间恢复了许多。。。不仅如此,就连斗笠客强大剑意带来的威压之感,也瞬间散去。
顾萧起身,望向怀中,体内那股熟悉的真气,正是来自于当年师父传艺时所赐,无锋无刃却雕得极其精巧的小小木剑。
这木剑散发出的真气,似与斗笠客的强大剑意无形对碰。
略退一步,斗笠客终是抬起了一直藏在斗笠中的面庞,眸中透出惊讶的同时,更盛的却是满满战意。
“有趣,有趣,齐云果然是卧虎藏龙,除了离枯荣,竟还有此等高手。”
似被少年怀中忽然迸发的真气剑意吸引,斗笠客全然忘却了自己此来的目的,轻抬步伐,只向前一步,浑身散发的剑意已比适才强上数倍不止。。。
而顾萧怀中木剑似有灵智,感受到了棋逢对手,径直而出,悬于少年身前,亦同样散发出骇人真气。
无声剑意,弥漫层层涟漪,
翦翦天风尽瑶碧,皑皑暮雪偏岑寂。
数十道无形剑意,无声对峙,让这十丈之地瞬间凝满杀意,眼看那斗笠客即有出手之意,少年开口打破了这一触即发之斗。
“唐九前辈,且慢。”
随着少年开口呼唤自己姓名,斗笠客一怔,似被点醒,终是忆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挥袖间,散去剑意,而顾萧身前的木剑也随斗笠客的剑意消散,失去了对手,剑意回归木剑之中,翻动间,已是回到少年手中。
散去剑意的斗笠客,甚是疑惑,向着少年开口道:“你识得我?”
此刻的顾萧,只觉胸腹内伤已好了大半,丹田真气充盈,只余肩胛的贯穿皮外伤还有些隐隐作痛,见斗笠客好奇开口,自信回道:“晚辈不止识得唐九前辈,还知道前辈是为何而来。”
听少年如此开口,斗笠客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少年,眸中冷冽不减,开口道:“你倒是说说看。”
“唐九前辈,是为了保护江姑娘而来,不止如此,前辈还赠了此物给江姑娘。”顾萧说着,已是将重新闭合成球的铁莲取在手中,递至斗笠客身前。
看到少年递来的正是自己之物,斗笠客本含冷冽的眼眸,顿时消散几分,那一抹欣赏之色重现目中,开口道:“她在何处。”
顾萧闻言,抬手指向斗笠客手心中被两股剑意折磨,已无力反抗的残魂本体,开口道:“我赶到此处时,江姑娘已被这残魂所伤,晚辈已遣人护送江姑娘下山疗伤,这其中隐情颇多。。。”
既是说了,顾萧当即将当日石门八阵之后的事一五一十说与斗笠客。。。
听少年说起石门八阵后发生的离奇事件,饶是斗笠客纵横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可听闻此等离经叛道之事,亦是震惊,久久未回神,可少年所言,并无虚假,因为那残魂此刻就在自己手中,由不得自己不信。
“她有无性命之忧?”斗笠客听闻江凝雪受伤,开口问少年道。
顾萧开口道:“受伤不轻,施救得及时,暂无性命之忧。”
斗笠客闻言,面色一轻,略一思忖,眸中冷冽已经转向手中残魂本体。适才在臧北城外,感知到自己留给江凝雪的唐剑莲花已开,只道是她陷入危机,全力施展功法前来救人,却没想到在此地撞见正逃遁的残魂本体。
残魂见这人武境轻功皆比何魁强上不少,不由动起了夺舍心思,施展邪法,偷袭斗笠客时,却被他强大剑意震慑,当场擒住。
没想到自己如同人间武者的知天修为,竟没这斗笠客轻松拿捏,又被他擒回自己逃遁之处。。。听到斗笠客问起那白衣女子,残魂本体暗道不妙,来不及开口辩驳,又听少年已将自己伤了女子之事告知斗笠客,残魂本体暗暗叫苦。
剑意由掌心迸发而出,在残魂眼中,宛若滔天巨浪,只需眨眼间,就能将自己淹没,此时也顾不得自己曾是何等身份,立刻开口高声求饶。
“啊啊啊,上仙饶命。”
斗笠客可不在乎手心攥着的,是什么神仙,亦或妖魔。。。伤了她,便要偿命,眸中杀意已现,掌心剑意更盛,魂飞魄散只在一念之间。。。
恰此时,少年再度开口,阻住了斗笠客绞杀残魂。
“唐前辈且慢。”
斗笠客闻言,暂止手中升腾的剑意,疑惑问道:“依你所言,这残魂犯下许多恶事,我欲除害,有何不妥吗?”
顾萧开口道:“并无不妥。。。若他落在我手里,我也定会斩了它。。。只不过我想求前辈暂饶他一时,我还有些事想问。。。”
话未说完,斗笠客已开口打断少年:“你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管这些闲事,我只想灭了它为唐。。。江凝雪解恨,仅此而已。。。”
言至此处,斗笠客眼神中试探之意微现,继续开口道:“除非。。。”
顾萧听出了言外之意,但眼下尚有半句线索在残魂心中,只得开口道:“还请前辈明示。”
斗笠客见少年颇懂人心,思索片刻,盯着少年的眸子忽显笑意,而后缓缓开口道:“适才我说了,你我非亲非故,我自然不会帮你,若你成了我唐九的徒儿。。。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此言一出,不仅顾萧怔住了,就连斗笠客手心的残魂也怔住了。
“怎样,小子,你考虑考虑,让我唐九动了收徒念头的,可只有你一人。”斗笠客似又忘了少年将将才告诉自己江凝雪受伤之事,向着少年开口。
顾萧此刻哭笑不得,残魂就在唐九手中,可瞧他那模样,顾萧担心一旦自己开口婉拒,那残魂瞬间便会被他手心剑意搅的灰飞烟灭,到时慕容谷的入谷之法,便再无法得知。
“唐前辈乃当世顶尖的高手,小子若能拜前辈为师,确是三生之福。。。”顾萧脑中飞速旋转,边开口边想着如何委婉拒绝,又能让唐九留下那残魂一命。
听少年如此说,唐九还道是少年人应下了,唇角勾起弧度,取出酒囊,丢给少年,打断道:“行了行了,莫说那些废话了,给为师敬口拜师酒,就算是礼成了,此间事了,就随我南归。。。”
“前辈。”顾萧见唐九说的兴起,眼下自己却耽搁不起时辰,且不说江姑娘与风姑娘、金不移的伤,还有抚远镖局众人还等着自己前去营救,只得开口打断了他。
“什么前辈,叫师父,你这一身本事,也不错,不过要学我的本事,还要先散功才行。。。对了,你那木剑是从哪来的,我倒想去会会这木剑主人。。。算了算了,等回了。。。再做打算不迟。”唐九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注意到身旁顾萧进退两难的神情。
见斗笠客说的这么起劲,顾萧心急如焚。。。转念又想到,只有先行稳住了他,暂施缓兵之计,他既是保护江姑娘的高手,只要江姑娘醒了,到时再拜托江姑娘出面婉拒不迟,更何况,他适才开口说出想收自己为徒时,那眼眸中,分明还带着几分戒备,几分狡诈之色,并不似真心实意,这等老江湖,还需防备几分才是。
拿定心思,顾萧将酒壶递还斗笠客道:“前辈,此刻这些都非要紧的事,咱们还是先追上江姑娘,为他们疗伤。。。”
话音未落,就见斗笠客猛拍脑袋道:“哎呀,怎的把这等要紧的事给忘了,看来这酒要少喝。。。对对对,好徒儿,你前方带路,咱们先去救人,再言其他。”
顾萧见自己转移对方注意的目的已达到了,随即转向唐九手中残魂。
唐九目光一扫,已知少年心思,笑道:“好徒儿放心,它的命,为师先替你保管着。。。”
顾萧见他笑意中,分明带着几分不信任,不过顾萧也并不在意,忙抱拳道:“多谢前辈。”
“我说你这小子,又叫前辈。。。哎算了算了,猛地改口也不习惯,过过就习惯了。。。”斗笠客说完,却望见自己的“好徒儿”目凝悲伤,侧向他自己身后青衫包裹的一物,缓缓开口。
“陈大哥,兄弟带你回家。”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顾萧本就受了内伤,在此番激荡之下,丝丝殷红随着咳嗽,渗出嘴角,可不知来人所求为何,只得强撑着,紧绷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戒备在何魁身侧。
还是那熟悉的斗笠劲衫,手中随意拎着似能忘却人间忧愁的酒囊,数息之间仅是借力一次,便已至顾萧与那残魂争斗之地。
斗笠压得低,望不清这人面容,顾萧能感受到他似剑般锐利的眼神掠过自己,心肺都似被人用力攥住,呼吸都困难了许多,这等压迫感,已是让顾萧浑身的汗毛直立,不过现在已没有退路,更何况,脚边的何魁脑海中还有半句慕容谷的线索。
“她在哪?”
斗笠客盯着不远处少年手中那柄闪烁着寒芒的惊鸿长剑,冷冽开口。。。仅是寥寥几字,却若重锤砸在少年胸口。
顾萧本就被这人内力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对方开口一瞬,那平静的语气,似是凝着无上剑意传入,在体内横冲直撞。
被震得连退数步,顾萧勉力压住内伤的真气,瞬间被入体剑意冲散。血雾喷出,顾萧止住身形,认出了斗笠客便是在石门八阵中,将已踏半步宗师的何之道毙于剑下的神秘人,也看出了来者不善。。。
尽管曾见过此人在石门八阵中那惊天的凝气化形和滔天剑意,尽管现在自身已是强弩之末,可顾萧的眸中依然坚定。
“在下实不知前辈是何意。”少年开口,不卑不亢。
斗笠客见少年此等姿态,眸中闪过一丝欣赏,可目光移至少年手中惊鸿长剑时,立时又转为冷冽。
“我再问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斗笠客再开口时,左掌心已缓缓摊开,掌心之中赫然显现的,竟是适才已逃遁消失的残魂本体,此刻的它早已没了占据何魁时的阴狠模样,亦无化身人屠畜时候的残忍狠辣之姿,现在就宛若一直逃不出仙佛掌心的妖魔般,在斗笠客掌心中惊慌乱窜。
望着斗笠客手心中乌芒渐消的残魂,心中的震撼已让顾萧剑眉紧锁,尽力克制,不让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尽管如此,顾萧微微收缩的瞳孔,还是被斗笠客锐利双目瞬间捕捉,再开口时,滔天剑意已四散而出。
“那白衣姑娘在哪?”
剑意汹涌袭来,顾萧在强大的剑意压迫下,已是单膝跪地,无法起身,只能凭着手中断月、惊鸿才勉强不被剑意之威压至地面。
听这斗笠客提起白衣女子,加之似曾相识之感,适才与那残魂相斗时,激起铁莲中十二柄半指铜剑的,不正是现在压迫自己的滔天剑意,这么说来,在那石门八阵中,他为何要出手,又为何现在逼问自己江凝雪的下落。。。顾萧忽然明白了一切。
在剑意威压之下的顾萧缓缓抬首,正欲开口,忽然怀中一物,散出莫名真气,直入顾萧体内,可与那斗笠客剑意带来的压迫不同,随着这股真气入体,顾萧只觉丹田内瞬间充盈,就连与残魂相斗的内伤,也瞬间恢复了许多。。。不仅如此,就连斗笠客强大剑意带来的威压之感,也瞬间散去。
顾萧起身,望向怀中,体内那股熟悉的真气,正是来自于当年师父传艺时所赐,无锋无刃却雕得极其精巧的小小木剑。
这木剑散发出的真气,似与斗笠客的强大剑意无形对碰。
略退一步,斗笠客终是抬起了一直藏在斗笠中的面庞,眸中透出惊讶的同时,更盛的却是满满战意。
“有趣,有趣,齐云果然是卧虎藏龙,除了离枯荣,竟还有此等高手。”
似被少年怀中忽然迸发的真气剑意吸引,斗笠客全然忘却了自己此来的目的,轻抬步伐,只向前一步,浑身散发的剑意已比适才强上数倍不止。。。
而顾萧怀中木剑似有灵智,感受到了棋逢对手,径直而出,悬于少年身前,亦同样散发出骇人真气。
无声剑意,弥漫层层涟漪,
翦翦天风尽瑶碧,皑皑暮雪偏岑寂。
数十道无形剑意,无声对峙,让这十丈之地瞬间凝满杀意,眼看那斗笠客即有出手之意,少年开口打破了这一触即发之斗。
“唐九前辈,且慢。”
随着少年开口呼唤自己姓名,斗笠客一怔,似被点醒,终是忆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挥袖间,散去剑意,而顾萧身前的木剑也随斗笠客的剑意消散,失去了对手,剑意回归木剑之中,翻动间,已是回到少年手中。
散去剑意的斗笠客,甚是疑惑,向着少年开口道:“你识得我?”
此刻的顾萧,只觉胸腹内伤已好了大半,丹田真气充盈,只余肩胛的贯穿皮外伤还有些隐隐作痛,见斗笠客好奇开口,自信回道:“晚辈不止识得唐九前辈,还知道前辈是为何而来。”
听少年如此开口,斗笠客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少年,眸中冷冽不减,开口道:“你倒是说说看。”
“唐九前辈,是为了保护江姑娘而来,不止如此,前辈还赠了此物给江姑娘。”顾萧说着,已是将重新闭合成球的铁莲取在手中,递至斗笠客身前。
看到少年递来的正是自己之物,斗笠客本含冷冽的眼眸,顿时消散几分,那一抹欣赏之色重现目中,开口道:“她在何处。”
顾萧闻言,抬手指向斗笠客手心中被两股剑意折磨,已无力反抗的残魂本体,开口道:“我赶到此处时,江姑娘已被这残魂所伤,晚辈已遣人护送江姑娘下山疗伤,这其中隐情颇多。。。”
既是说了,顾萧当即将当日石门八阵之后的事一五一十说与斗笠客。。。
听少年说起石门八阵后发生的离奇事件,饶是斗笠客纵横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可听闻此等离经叛道之事,亦是震惊,久久未回神,可少年所言,并无虚假,因为那残魂此刻就在自己手中,由不得自己不信。
“她有无性命之忧?”斗笠客听闻江凝雪受伤,开口问少年道。
顾萧开口道:“受伤不轻,施救得及时,暂无性命之忧。”
斗笠客闻言,面色一轻,略一思忖,眸中冷冽已经转向手中残魂本体。适才在臧北城外,感知到自己留给江凝雪的唐剑莲花已开,只道是她陷入危机,全力施展功法前来救人,却没想到在此地撞见正逃遁的残魂本体。
残魂见这人武境轻功皆比何魁强上不少,不由动起了夺舍心思,施展邪法,偷袭斗笠客时,却被他强大剑意震慑,当场擒住。
没想到自己如同人间武者的知天修为,竟没这斗笠客轻松拿捏,又被他擒回自己逃遁之处。。。听到斗笠客问起那白衣女子,残魂本体暗道不妙,来不及开口辩驳,又听少年已将自己伤了女子之事告知斗笠客,残魂本体暗暗叫苦。
剑意由掌心迸发而出,在残魂眼中,宛若滔天巨浪,只需眨眼间,就能将自己淹没,此时也顾不得自己曾是何等身份,立刻开口高声求饶。
“啊啊啊,上仙饶命。”
斗笠客可不在乎手心攥着的,是什么神仙,亦或妖魔。。。伤了她,便要偿命,眸中杀意已现,掌心剑意更盛,魂飞魄散只在一念之间。。。
恰此时,少年再度开口,阻住了斗笠客绞杀残魂。
“唐前辈且慢。”
斗笠客闻言,暂止手中升腾的剑意,疑惑问道:“依你所言,这残魂犯下许多恶事,我欲除害,有何不妥吗?”
顾萧开口道:“并无不妥。。。若他落在我手里,我也定会斩了它。。。只不过我想求前辈暂饶他一时,我还有些事想问。。。”
话未说完,斗笠客已开口打断少年:“你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管这些闲事,我只想灭了它为唐。。。江凝雪解恨,仅此而已。。。”
言至此处,斗笠客眼神中试探之意微现,继续开口道:“除非。。。”
顾萧听出了言外之意,但眼下尚有半句线索在残魂心中,只得开口道:“还请前辈明示。”
斗笠客见少年颇懂人心,思索片刻,盯着少年的眸子忽显笑意,而后缓缓开口道:“适才我说了,你我非亲非故,我自然不会帮你,若你成了我唐九的徒儿。。。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此言一出,不仅顾萧怔住了,就连斗笠客手心的残魂也怔住了。
“怎样,小子,你考虑考虑,让我唐九动了收徒念头的,可只有你一人。”斗笠客似又忘了少年将将才告诉自己江凝雪受伤之事,向着少年开口。
顾萧此刻哭笑不得,残魂就在唐九手中,可瞧他那模样,顾萧担心一旦自己开口婉拒,那残魂瞬间便会被他手心剑意搅的灰飞烟灭,到时慕容谷的入谷之法,便再无法得知。
“唐前辈乃当世顶尖的高手,小子若能拜前辈为师,确是三生之福。。。”顾萧脑中飞速旋转,边开口边想着如何委婉拒绝,又能让唐九留下那残魂一命。
听少年如此说,唐九还道是少年人应下了,唇角勾起弧度,取出酒囊,丢给少年,打断道:“行了行了,莫说那些废话了,给为师敬口拜师酒,就算是礼成了,此间事了,就随我南归。。。”
“前辈。”顾萧见唐九说的兴起,眼下自己却耽搁不起时辰,且不说江姑娘与风姑娘、金不移的伤,还有抚远镖局众人还等着自己前去营救,只得开口打断了他。
“什么前辈,叫师父,你这一身本事,也不错,不过要学我的本事,还要先散功才行。。。对了,你那木剑是从哪来的,我倒想去会会这木剑主人。。。算了算了,等回了。。。再做打算不迟。”唐九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注意到身旁顾萧进退两难的神情。
见斗笠客说的这么起劲,顾萧心急如焚。。。转念又想到,只有先行稳住了他,暂施缓兵之计,他既是保护江姑娘的高手,只要江姑娘醒了,到时再拜托江姑娘出面婉拒不迟,更何况,他适才开口说出想收自己为徒时,那眼眸中,分明还带着几分戒备,几分狡诈之色,并不似真心实意,这等老江湖,还需防备几分才是。
拿定心思,顾萧将酒壶递还斗笠客道:“前辈,此刻这些都非要紧的事,咱们还是先追上江姑娘,为他们疗伤。。。”
话音未落,就见斗笠客猛拍脑袋道:“哎呀,怎的把这等要紧的事给忘了,看来这酒要少喝。。。对对对,好徒儿,你前方带路,咱们先去救人,再言其他。”
顾萧见自己转移对方注意的目的已达到了,随即转向唐九手中残魂。
唐九目光一扫,已知少年心思,笑道:“好徒儿放心,它的命,为师先替你保管着。。。”
顾萧见他笑意中,分明带着几分不信任,不过顾萧也并不在意,忙抱拳道:“多谢前辈。”
“我说你这小子,又叫前辈。。。哎算了算了,猛地改口也不习惯,过过就习惯了。。。”斗笠客说完,却望见自己的“好徒儿”目凝悲伤,侧向他自己身后青衫包裹的一物,缓缓开口。
“陈大哥,兄弟带你回家。”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