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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保佑，菩萨一定要保佑，让老汉我这一次当选石村村正吧！”
昏暗的茅屋里，烛光摇曳，一驼背老汉双手合辑，低头闭目，嘴里神神叨叨念叨着。
他正在向神明祈求愿望。
一番祈祷过后，老汉抬头起身，目露一股希翼之光，可这希翼之光稍现即逝，他饥瘦苍老的面孔上，浮现追忆，浮现沉思、浮现失落、失望……最后老汉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像这种小小的愿望，他相信神明一定能够帮他实现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神明为什么不帮他实现呢？
这是为什么呢？
久思无果，老汉神色突然闪过一抹阴狠，那些不敬的话，他从不敢说出口，但是这不妨碍他在心里说，也不妨碍他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石老九啊石老九，你一辈子求神拜佛，省吃俭用，供奉香油白面馍馍，到底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想当上村子里的正头么？可你当上了么？当上了么？”
“没当上！从未当上，也从未被村那头的李寡妇多看一眼！”
“既如此，何不多拜几位神明？”
石老汉握紧了拳头一咬牙：弱小的凡人向神明祈求是对的，强大的神明实现凡人的愿望也是对的，可如果神明一直实现不了凡人的愿望……那……那就多拜几位神明！
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又怕自己遭来厄运，石老汉从茅草屋里出来时，他恭恭敬敬地关上茅屋房门后，又拜了三拜，觉得不放心，更是每退一步，就拜三拜，如是三次，似是遵守了某种仪式，这才转身放心离开。
……
“呜呜……呜呜……”
才放下心中的石头，石老汉耳边就听到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腔调。
石老汉心中不由然一阵厌恶，这臭女人白天哭，夜里还哭……天天哭，真他娘的烦死个人！
“能不能消停会！”
石老汉怒喝出声：“我大好的前程都被你哭没了，你还哭！”
“有这哭哭啼啼的时间，不如去田地里干干农活！”
“现在太阳正午，你还能干到天黑，赶紧去！”
石老汉越想越气，甩手走向正堂，但他没进正堂，而是走过正堂，转身进入正堂屋旁的偏房。
这里……这里摆了许多神像。
……
这里本来应该再多一尊神像的，可惜被那个臭女人摔碎一尊，害的石老汉少拜一尊神明。
刚进这屋，石老汉就想起了女人的过错，又是一阵厌恶浮在心头，好在那女人的哭声停下了，应该是准备下田地里干活了，石老汉心里一阵催促，但却没有说出口。
毕竟这女人有孕在身，算算时间，老二也快出生了吧？
石老汉心里发出疑问，却没有在意“老二”出生的时间，这孩子和他的村正之位相比，当然是村正之位重要，因为村正不缺吃不缺喝，老二出生后想要活得下去，他必须坐上村正的位子，而想要坐上村正的位子，就少不了拜神，拜神最重要！
……
“吱呀~”
正堂门开了又关上，发出老旧破门栓活动特有的声音。
石老汉确定媳妇下田地干活去了，这才收敛思绪，拍打身上的灰尘，上下左右前后拍打一遍过后，他面露恭敬之色，装重目肃拜向那一尊尊神像。
“老汉石老九，石头村一农夫，今年四十有九……”
这是石老九想出来的祈求文，既然祈求那么多的神明，那就要自报家门，让那些愿意帮他实现愿望的神明，容易找到他本人。
这个过程千万不能出错，万一……万一神明弄错了，把实现他愿望的机会交给别人，这是石老九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他会拼命的！
“我上无父母，中有两个妻，一个长子……”
“我正妻死的早，撇下了大儿石坚强……”
“我二妻怀胎临近十月，想来那胎儿已成形，快要出生……”
“我二妻刚才下田地干农活去了，我那长子坚强出去玩了……”
……
一阵陈长的说词过后，石老九终于完成了祈求文的第一部分——自报家门。
经过这么仔细的“自报家门”，石老九觉得再傻的神明也能通过上述信息找到自己，绝不会发生实现旁人愿望的事情。
深呼一口气，石老九开始祈求文的第二部分——说出祈求事由。
“神呐，我石老九就一个愿望，就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当上我们石头村的村正，替那些青天大老爷们管理我们村子。”
“神呐，请您们放心，我石老九当上村正，一定一定天天大鱼大肉摆在案香桌上供奉您，为您日日夜夜烧香。”
“神呐，祈求您大发慈悲，祈求您可怜可怜我这弱小的凡人，祈求您实现我石老九的愿望吧！”
……
石老九悲声凄切，精心编篡出来的“祈求文”今日发声说出来，竟把自己感动的落泪。
借着这份感动，石老九也不管他庄严肃穆的形象了，混着鼻涕和眼泪，他硬把自己的祈求事由叙说了三遍！
如此，相信神明也一定会被感动吧？
这个疑虑，在石老九第一遍叙说的时候，或许会有；但经过三遍重复叙说，石老九就再也没有这个疑虑了。
他相信自己！
自己都感动了自己，难道还感动不了神明？
一定能！
……
可话虽如此，石老九还是准备了祈求文的第三段——代价。
成就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对此，石老九早就想好了，嘿嘿……他本想得意笑一笑，可话到嘴边后，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一阵沉默，石老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若是隔壁的二妻还在的话，他定然不敢向神明交代他愿意付出的代价，而现在他确定二妻已经带着农具去了田地，不到天黑不准回来，那么接下来的话，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了。
什么也不用怕！
因为这事只有他和神明知道！
“在位的伟大神明吶，我石老九愿意……愿意献祭我那二妻和她那腹中胎儿的一切……所有，只为得到这石头村村正的位子！！”
这话出口，石老九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纵然心肠阴狠、歹毒，石老九也不禁为自己的言行下了一跳。
他赶紧左右看了看，还好四周无人；又抬头瞧了瞧，那些在位的神明似乎也没有异常？
神明为什么没有反应？
石老九扪心自问：
是我的心不够诚么？
还是神明没有听到我的誓言？
还是神明回应的启示比较慢？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石老九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于是他开始重新说一遍他愿意付出的代价。
“这世上存在的伟大神明吶，我石老九……”
“这世上存在的伟大神明吶，我石老九……”
……
说真的，这些言辞非常大逆不道!
但为了村正位子，为了吃香的喝辣的，为了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高攀他，为了那俊俏可人的李……他豁出去了。
昏暗的茅屋里，烛光摇曳，一驼背老汉双手合辑，低头闭目，嘴里神神叨叨念叨着。
他正在向神明祈求愿望。
一番祈祷过后，老汉抬头起身，目露一股希翼之光，可这希翼之光稍现即逝，他饥瘦苍老的面孔上，浮现追忆，浮现沉思、浮现失落、失望……最后老汉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像这种小小的愿望，他相信神明一定能够帮他实现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神明为什么不帮他实现呢？
这是为什么呢？
久思无果，老汉神色突然闪过一抹阴狠，那些不敬的话，他从不敢说出口，但是这不妨碍他在心里说，也不妨碍他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石老九啊石老九，你一辈子求神拜佛，省吃俭用，供奉香油白面馍馍，到底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想当上村子里的正头么？可你当上了么？当上了么？”
“没当上！从未当上，也从未被村那头的李寡妇多看一眼！”
“既如此，何不多拜几位神明？”
石老汉握紧了拳头一咬牙：弱小的凡人向神明祈求是对的，强大的神明实现凡人的愿望也是对的，可如果神明一直实现不了凡人的愿望……那……那就多拜几位神明！
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又怕自己遭来厄运，石老汉从茅草屋里出来时，他恭恭敬敬地关上茅屋房门后，又拜了三拜，觉得不放心，更是每退一步，就拜三拜，如是三次，似是遵守了某种仪式，这才转身放心离开。
……
“呜呜……呜呜……”
才放下心中的石头，石老汉耳边就听到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腔调。
石老汉心中不由然一阵厌恶，这臭女人白天哭，夜里还哭……天天哭，真他娘的烦死个人！
“能不能消停会！”
石老汉怒喝出声：“我大好的前程都被你哭没了，你还哭！”
“有这哭哭啼啼的时间，不如去田地里干干农活！”
“现在太阳正午，你还能干到天黑，赶紧去！”
石老汉越想越气，甩手走向正堂，但他没进正堂，而是走过正堂，转身进入正堂屋旁的偏房。
这里……这里摆了许多神像。
……
这里本来应该再多一尊神像的，可惜被那个臭女人摔碎一尊，害的石老汉少拜一尊神明。
刚进这屋，石老汉就想起了女人的过错，又是一阵厌恶浮在心头，好在那女人的哭声停下了，应该是准备下田地里干活了，石老汉心里一阵催促，但却没有说出口。
毕竟这女人有孕在身，算算时间，老二也快出生了吧？
石老汉心里发出疑问，却没有在意“老二”出生的时间，这孩子和他的村正之位相比，当然是村正之位重要，因为村正不缺吃不缺喝，老二出生后想要活得下去，他必须坐上村正的位子，而想要坐上村正的位子，就少不了拜神，拜神最重要！
……
“吱呀~”
正堂门开了又关上，发出老旧破门栓活动特有的声音。
石老汉确定媳妇下田地干活去了，这才收敛思绪，拍打身上的灰尘，上下左右前后拍打一遍过后，他面露恭敬之色，装重目肃拜向那一尊尊神像。
“老汉石老九，石头村一农夫，今年四十有九……”
这是石老九想出来的祈求文，既然祈求那么多的神明，那就要自报家门，让那些愿意帮他实现愿望的神明，容易找到他本人。
这个过程千万不能出错，万一……万一神明弄错了，把实现他愿望的机会交给别人，这是石老九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他会拼命的！
“我上无父母，中有两个妻，一个长子……”
“我正妻死的早，撇下了大儿石坚强……”
“我二妻怀胎临近十月，想来那胎儿已成形，快要出生……”
“我二妻刚才下田地干农活去了，我那长子坚强出去玩了……”
……
一阵陈长的说词过后，石老九终于完成了祈求文的第一部分——自报家门。
经过这么仔细的“自报家门”，石老九觉得再傻的神明也能通过上述信息找到自己，绝不会发生实现旁人愿望的事情。
深呼一口气，石老九开始祈求文的第二部分——说出祈求事由。
“神呐，我石老九就一个愿望，就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当上我们石头村的村正，替那些青天大老爷们管理我们村子。”
“神呐，请您们放心，我石老九当上村正，一定一定天天大鱼大肉摆在案香桌上供奉您，为您日日夜夜烧香。”
“神呐，祈求您大发慈悲，祈求您可怜可怜我这弱小的凡人，祈求您实现我石老九的愿望吧！”
……
石老九悲声凄切，精心编篡出来的“祈求文”今日发声说出来，竟把自己感动的落泪。
借着这份感动，石老九也不管他庄严肃穆的形象了，混着鼻涕和眼泪，他硬把自己的祈求事由叙说了三遍！
如此，相信神明也一定会被感动吧？
这个疑虑，在石老九第一遍叙说的时候，或许会有；但经过三遍重复叙说，石老九就再也没有这个疑虑了。
他相信自己！
自己都感动了自己，难道还感动不了神明？
一定能！
……
可话虽如此，石老九还是准备了祈求文的第三段——代价。
成就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对此，石老九早就想好了，嘿嘿……他本想得意笑一笑，可话到嘴边后，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一阵沉默，石老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若是隔壁的二妻还在的话，他定然不敢向神明交代他愿意付出的代价，而现在他确定二妻已经带着农具去了田地，不到天黑不准回来，那么接下来的话，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了。
什么也不用怕！
因为这事只有他和神明知道！
“在位的伟大神明吶，我石老九愿意……愿意献祭我那二妻和她那腹中胎儿的一切……所有，只为得到这石头村村正的位子！！”
这话出口，石老九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纵然心肠阴狠、歹毒，石老九也不禁为自己的言行下了一跳。
他赶紧左右看了看，还好四周无人；又抬头瞧了瞧，那些在位的神明似乎也没有异常？
神明为什么没有反应？
石老九扪心自问：
是我的心不够诚么？
还是神明没有听到我的誓言？
还是神明回应的启示比较慢？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石老九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于是他开始重新说一遍他愿意付出的代价。
“这世上存在的伟大神明吶，我石老九……”
“这世上存在的伟大神明吶，我石老九……”
……
说真的，这些言辞非常大逆不道!
但为了村正位子，为了吃香的喝辣的，为了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高攀他，为了那俊俏可人的李……他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