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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爷啊！”
“华彬那小子让你跟着他受那么多苦，差点就遭了那洋鬼子的罪，他怎么能这样……”
宽广的院子里一个衣着华锦的老太太在那不停哭着，她身旁的刘晓仙苦笑着安慰。
“没的事了，没得事了……娘，我懂华彬的，这些都是自愿的。”
刘晓仙的手被老太太紧紧的捂着，像是一松手就会被丢了一般，眼前的这婆婆现在可是心疼极了自己。
到了这边两日才发现，自己怀着的孩子居然还顽强的活着，这一路的奔波和磕绊都没能取走这孩子的命。
老太太得知了此事后，恨不得叫上亲卫去北平把他儿子从坟里刨出来，再枪毙上一顿。
院子外头两队枪的士兵都是老太太家的精锐，目光坚毅的巡视着大院四周的街道，那些小贩也敢挨着附近点的街道摆摊干生意。
毕竟这周围都安全的很，比外集好多了，也没有泼皮来寻滋闹事。
午时，主家给顾楠和白玉一人准备了一间院子，可最后白玉选择和顾楠住一间就好了，还连带拒绝了派来的丫鬟。
“我做医生一向是帮别人，怎么也不习惯被人伺候。”
四个小姑娘满脸可惜离开了，本来要是伺候的好会有很多赏钱，府里的长工挣外快的机会可不多。
顾楠环视四周，这座青石小院整体上还算不错，院子里有一颗树，四周还摆有几盆说不上来的花草。
虽然是青砖红瓦老四合院的样子，里面却是最好的家具和羽绒床，电灯收音机一样都不缺。
“噔噔。”
正在开行李箱的白玉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湛蓝长褂带着圆铁边眼镜的中年人站在那，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一只手还停留在敲门的动作上。
白玉探头疑惑道：“请问您是？”
“啊，两位小姐好。”福伯对白玉和顾楠抱了抱拳，然后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简朴的橡木小盒，一手两指提着把柄，另一手稳托在下面递向白玉说道：“我是府里的管事，两位小姐唤我福伯就好。”
白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撸了撸袖子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摆满了一根根的金条。
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来，金光灿灿晃的白玉睁不开眼睛。
小金鱼…
“这，我们不能…”
“白小姐还请等下。”福伯打断了白玉的话，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单子来，交给了白玉。
“这是老太太的一点谢礼，不成敬意，也怕两位不收所以麻烦一件事。”
“这上面是晓仙的饮食和一定的药品，烦请白医生能留在府里照顾一二，老太太听闻您在北平的时候也是了解过的，所以特意让我来请白医生，敢问可否方便？”
白玉看着清单点点头，这上面的都较为熟悉，毕竟刘晓仙早在以前也从她那里抓不少药了。
“好的，反正我也正巧没地方去，刘晓仙也怀了孩子，还是留在府里照顾她吧。”
“你呢？”
白玉转头问身后发呆的顾楠，只见她盯着园里树叶发呆，一片枯黄的树叶被风吹得摇摆，可仍是不掉下来。
福伯见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便点头示意后默声离开了。
叶子绿的时候微风是吹不动的，因为它足够强壮，可现在不行了。
“咔！！”
明明是很小很小的一声，甚至还没耳边拂过的微风大，可她却听的一清二楚，枯黄的它在空中摇摆，树叶最终飘飘荡荡的落在顾楠脚边。
“你怎么……在想谁吗？”
顾楠心里仿佛跳了一下，慢慢回过身看向白玉，瞅的她直发毛。
“不了。”顾楠蹲下来捡起那片枯黄的落叶，缓缓将它放进了衣兜里：“我很久没有出去走过了。”
白玉担忧的说道：“外面现在这么乱，你还要到哪去？”
眼下除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就深山老林里安全一些了，至少那些豺狼虎豹也比拿着枪的人好对付。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能威胁到我的了，不用担心。”
白玉惊讶的问道：“还有打得过你的？”
“没有，都死了。”
“…………”
白玉将小金鱼收拾一大半，然后放进一块不起眼的皮袋里交给了顾楠。
“那你路上多加小心，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还是回来的好。”
“嗯。”
顾楠提起装着玉砖和衣物的背包，然后习惯的将小金鱼的袋子系在腰上。
刚要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抬起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顾楠犹豫了一下看向白玉说道：“最多三十年，你们就尽快离开这里。”
白玉一脸疑惑：“为什么？这里不够安全吗？”
顾楠没有回答她，一手压了压低帽沿跨出门去，出去的脚刚好踩到一片枯黄的落叶。
抬手抚上一旁的木门，上面被雨水冲刷出的纹路被发现了。
“为了你们的安全，最好去洋人呆着的地方，哪怕是租界也好。”
白玉不懂她为什么这样坚持，只好认真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白玉低了低头欲言又止，忍不住说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沙沙沙……
她愣愣的看着棕红色的木门，那里已经没有了顾楠的身影。
“叮叮叮…”
“哎，让一让，让一让咯！”
一辆洋车从大宅院的门前跑过，车夫小跑的身影带着烟尘离去。
离府不远的街道上，背着书包的顾楠走在街道上，街上忙忙碌碌的车夫和她擦肩而过，偶尔有几辆汽车从路中央开过。
过了路口。
她回头又看了看来时的方向。
压低帽沿，最终隐入路边喧闹的人群之中。
……………
“华彬那小子让你跟着他受那么多苦，差点就遭了那洋鬼子的罪，他怎么能这样……”
宽广的院子里一个衣着华锦的老太太在那不停哭着，她身旁的刘晓仙苦笑着安慰。
“没的事了，没得事了……娘，我懂华彬的，这些都是自愿的。”
刘晓仙的手被老太太紧紧的捂着，像是一松手就会被丢了一般，眼前的这婆婆现在可是心疼极了自己。
到了这边两日才发现，自己怀着的孩子居然还顽强的活着，这一路的奔波和磕绊都没能取走这孩子的命。
老太太得知了此事后，恨不得叫上亲卫去北平把他儿子从坟里刨出来，再枪毙上一顿。
院子外头两队枪的士兵都是老太太家的精锐，目光坚毅的巡视着大院四周的街道，那些小贩也敢挨着附近点的街道摆摊干生意。
毕竟这周围都安全的很，比外集好多了，也没有泼皮来寻滋闹事。
午时，主家给顾楠和白玉一人准备了一间院子，可最后白玉选择和顾楠住一间就好了，还连带拒绝了派来的丫鬟。
“我做医生一向是帮别人，怎么也不习惯被人伺候。”
四个小姑娘满脸可惜离开了，本来要是伺候的好会有很多赏钱，府里的长工挣外快的机会可不多。
顾楠环视四周，这座青石小院整体上还算不错，院子里有一颗树，四周还摆有几盆说不上来的花草。
虽然是青砖红瓦老四合院的样子，里面却是最好的家具和羽绒床，电灯收音机一样都不缺。
“噔噔。”
正在开行李箱的白玉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湛蓝长褂带着圆铁边眼镜的中年人站在那，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一只手还停留在敲门的动作上。
白玉探头疑惑道：“请问您是？”
“啊，两位小姐好。”福伯对白玉和顾楠抱了抱拳，然后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简朴的橡木小盒，一手两指提着把柄，另一手稳托在下面递向白玉说道：“我是府里的管事，两位小姐唤我福伯就好。”
白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撸了撸袖子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摆满了一根根的金条。
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来，金光灿灿晃的白玉睁不开眼睛。
小金鱼…
“这，我们不能…”
“白小姐还请等下。”福伯打断了白玉的话，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单子来，交给了白玉。
“这是老太太的一点谢礼，不成敬意，也怕两位不收所以麻烦一件事。”
“这上面是晓仙的饮食和一定的药品，烦请白医生能留在府里照顾一二，老太太听闻您在北平的时候也是了解过的，所以特意让我来请白医生，敢问可否方便？”
白玉看着清单点点头，这上面的都较为熟悉，毕竟刘晓仙早在以前也从她那里抓不少药了。
“好的，反正我也正巧没地方去，刘晓仙也怀了孩子，还是留在府里照顾她吧。”
“你呢？”
白玉转头问身后发呆的顾楠，只见她盯着园里树叶发呆，一片枯黄的树叶被风吹得摇摆，可仍是不掉下来。
福伯见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便点头示意后默声离开了。
叶子绿的时候微风是吹不动的，因为它足够强壮，可现在不行了。
“咔！！”
明明是很小很小的一声，甚至还没耳边拂过的微风大，可她却听的一清二楚，枯黄的它在空中摇摆，树叶最终飘飘荡荡的落在顾楠脚边。
“你怎么……在想谁吗？”
顾楠心里仿佛跳了一下，慢慢回过身看向白玉，瞅的她直发毛。
“不了。”顾楠蹲下来捡起那片枯黄的落叶，缓缓将它放进了衣兜里：“我很久没有出去走过了。”
白玉担忧的说道：“外面现在这么乱，你还要到哪去？”
眼下除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就深山老林里安全一些了，至少那些豺狼虎豹也比拿着枪的人好对付。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能威胁到我的了，不用担心。”
白玉惊讶的问道：“还有打得过你的？”
“没有，都死了。”
“…………”
白玉将小金鱼收拾一大半，然后放进一块不起眼的皮袋里交给了顾楠。
“那你路上多加小心，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还是回来的好。”
“嗯。”
顾楠提起装着玉砖和衣物的背包，然后习惯的将小金鱼的袋子系在腰上。
刚要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抬起的一只脚又收了回去，顾楠犹豫了一下看向白玉说道：“最多三十年，你们就尽快离开这里。”
白玉一脸疑惑：“为什么？这里不够安全吗？”
顾楠没有回答她，一手压了压低帽沿跨出门去，出去的脚刚好踩到一片枯黄的落叶。
抬手抚上一旁的木门，上面被雨水冲刷出的纹路被发现了。
“为了你们的安全，最好去洋人呆着的地方，哪怕是租界也好。”
白玉不懂她为什么这样坚持，只好认真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白玉低了低头欲言又止，忍不住说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沙沙沙……
她愣愣的看着棕红色的木门，那里已经没有了顾楠的身影。
“叮叮叮…”
“哎，让一让，让一让咯！”
一辆洋车从大宅院的门前跑过，车夫小跑的身影带着烟尘离去。
离府不远的街道上，背着书包的顾楠走在街道上，街上忙忙碌碌的车夫和她擦肩而过，偶尔有几辆汽车从路中央开过。
过了路口。
她回头又看了看来时的方向。
压低帽沿，最终隐入路边喧闹的人群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