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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娱乐欢场难言苦乐
深圳。路边饭店内。
“我、我想政府机关、国有企业、文化单位、外资公司比较适合我。实在不行，中学老师也行啊。你说呢？严民。”
“嚯？嚯？瞧你说的。要是我有这样的关系，我自己早就去了。郭倩，我知道你有抱负、心气儿高。但是，我劝你现在要面对现实，不要挑肥拣瘦、嫌这嫌那的，先找个工作安顿下来，先有经济收入能养活自己，然后再骑着驴找马，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我的郭倩妹妹。”
“去！你叫谁妹妹呐？！我可比你大三个多月呢。严民，以后你要叫我姐姐，不然，叫我哥来深圳收拾你。”
“好、好，我怕你了，以后叫你姐姐，倩姐，行了吧？嘁？这有什么可争的？还说正经的事情吧，你还是先来歌舞厅吧，以后遇到好机会再走也不迟嘛。我在歌舞厅工作这两年多，已经有十几位迎宾小姐被人招走了。有演员、模特、老板秘书，也有嫁入豪门的、还有当二奶的。郭倩，倩姐，这要看你自己选择什么样的未来啦？”
“严民，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可以考虑考虑。”
“你还考虑？郭，姐倩，怎么叫着这么别扭啊我？”
“不别扭，我听着一点都不别扭，特别顺耳，以后必须这么叫我。严民，你接着说。”
“好、好。倩姐，别考虑啦，现在迎宾小姐的名额就剩下两个了，你再考虑考虑可就没了。”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先了解一下工资待遇吧？”
“那当然了。东方歌舞厅的待遇挺好的，包吃包住，迎宾小姐月薪三千，外加小费，定制真丝旗袍、皮鞋。倩姐，别犹豫了，如果你同意，今天晚上我就跟香港老板说去。”
“好吧。你去跟老板说吧，还不一定行呢。”
十多天以后。东方歌舞厅员工餐厅。严民和郭倩坐在靠窗的餐桌旁边吃边聊。
“怎么样？倩姐，十多天过去了，都适应了吧？”
“适应什么？还是很不适应。”郭倩不高兴地说。
“倩姐，我看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似的？怎么啦？”
“嘁？有什么可高兴的？”
“倩姐，为什么不高兴啊？老板对你多好啊，给你量身定做了七件不同颜色的高档真丝旗袍，一周内一天一换，红白黑色三双高跟鞋，以前的迎宾小姐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行啦，严民，快别说那七件旗袍了，多难为情啊。”
“怎么啦？倩姐。旗袍多漂亮啊，有什么难为情的？”
“是很漂亮，可是那旗袍无袖高开叉，胳膊、整条大腿都露出来了，如果开叉再高点儿，屁股就露出来了。”
“那样不更好看吗？”严民坏笑着说。
“去你的吧，穿上三点式泳衣才更好看呢。”
“嗯，好主意。倩姐，你可以试试嘛。”
“讨厌！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胡说了。不过，说实话，倩姐，你穿上旗袍真的是太美了，美仑美奂，美不胜收，美得无可挑剔。嘿，倩姐，就你那身材，该凸出来的都出来了，不该出来的一点儿都没出来，真是要哪儿有哪儿，不要哪儿就没哪儿，绝对是黄金曲线，那叫优美流畅，我整个人都看呆了、看傻了。”
“你自己还知道呀？你本来就傻就呆。”
“是啊，我看见穿上旗袍的倩姐就更傻更呆了？”
“那你以后再也别看我了，不然你会越看越傻，最后就傻到家了。你可以去看其他几位迎宾小姐嘛。”
“倩姐，不是我恭维你啊，在你们八位迎宾小姐当中，你是最漂亮的，也是气质、风韵最好的，这是整个歌舞厅所有员工公认的。倩姐，香港老板对你更是非常满意。”
“嘁？夸张。严民，你就胡编乱讲吧。”
“没有没有。倩姐，我严民要是有一点儿胡编乱讲，我出门儿车撞死、下河水淹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行了行了，瞧你说得这邪乎，哪有这么严重啊？”
“不对，不对。倩姐，我看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开心、不高兴。怎么啦？能告诉我吗？”
郭倩双眉微蹙，想了想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唉，怎么说呐？严民，我越来越不喜欢这份工作，有时还特烦，甚至想马上辞职离开歌舞厅。”
严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啊？不喜欢？特烦？你还要辞职？倩姐，为什么呀？工资低？太辛苦？快跟我说说。”
“不是，这都不是主要问题，我不嫌工资低，也不怕辛苦，这不是我要辞职离开歌舞厅的主要原因。是、是……”
“那？那是为什么呀？倩姐，你快跟我说明白吧。”
“好吧。严民，我们四个女孩住在一间十二平米没有空调拥挤的宿舍里我可以忍受，每天在大堂站立八、九个小时迎宾、带客也能够坚持下来。最让我不能忍受、甚至苦恼得无法躲避、不能回绝的，是每天都要面对来歌舞厅寻欢作乐、寻找刺激的各种男人垂涎欲滴、色心淫胆地语言挑逗和明目张胆动手动脚地骚扰，简直快烦死我了。”
“哦，就为这事儿烦啊？那也不至于辞职啊。倩姐，在歌舞厅工作就是这样的，在哪儿都一样。忍一忍，时间长了、习惯了你也就不觉得什么啦。为这事儿辞职不值当的。”
“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呐。严民，每天不断地接到邀请我出去吃饭跳舞、逛街购物、出国旅游等各种名目的心怀不轨的电话，更有虚情假意、居心叵测的人向我求爱求婚。我躲不开、逃不掉，天天如此，周而复始。弄得我不胜其烦、不堪承受、十分痛苦。”
“哦，这些事儿确实是挺烦人的。倩姐，你考虑好了吗？已经真的下决心要辞职离开吗？”
“还没有。我心里很乱，严民，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为了保住这份还算不错难得的工作，为了尽量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生活重压，尽快改善家里清苦竭蹶的生活，我每天不得不强忍着来自内心的烦恼愁苦，努力克制挑逗语言引起的反感愤懑的恶劣情绪，极力抑制着每天将要爆发的几近崩溃的错乱精神。光鲜亮丽、强装笑脸地迎来送往，忍受着客人离开歌舞厅时轻佻地拥抱与猥亵地抚摸。一天下来，我感到痛苦难忍，食欲全无，疲惫不堪，精神分裂。天天思考着以后应该怎么办？是离开？还是留下？”
“唉！倩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能了解、理解你的心情和情绪。但是，怎么、怎么办啊？”
深圳。路边饭店内。
“我、我想政府机关、国有企业、文化单位、外资公司比较适合我。实在不行，中学老师也行啊。你说呢？严民。”
“嚯？嚯？瞧你说的。要是我有这样的关系，我自己早就去了。郭倩，我知道你有抱负、心气儿高。但是，我劝你现在要面对现实，不要挑肥拣瘦、嫌这嫌那的，先找个工作安顿下来，先有经济收入能养活自己，然后再骑着驴找马，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我的郭倩妹妹。”
“去！你叫谁妹妹呐？！我可比你大三个多月呢。严民，以后你要叫我姐姐，不然，叫我哥来深圳收拾你。”
“好、好，我怕你了，以后叫你姐姐，倩姐，行了吧？嘁？这有什么可争的？还说正经的事情吧，你还是先来歌舞厅吧，以后遇到好机会再走也不迟嘛。我在歌舞厅工作这两年多，已经有十几位迎宾小姐被人招走了。有演员、模特、老板秘书，也有嫁入豪门的、还有当二奶的。郭倩，倩姐，这要看你自己选择什么样的未来啦？”
“严民，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可以考虑考虑。”
“你还考虑？郭，姐倩，怎么叫着这么别扭啊我？”
“不别扭，我听着一点都不别扭，特别顺耳，以后必须这么叫我。严民，你接着说。”
“好、好。倩姐，别考虑啦，现在迎宾小姐的名额就剩下两个了，你再考虑考虑可就没了。”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先了解一下工资待遇吧？”
“那当然了。东方歌舞厅的待遇挺好的，包吃包住，迎宾小姐月薪三千，外加小费，定制真丝旗袍、皮鞋。倩姐，别犹豫了，如果你同意，今天晚上我就跟香港老板说去。”
“好吧。你去跟老板说吧，还不一定行呢。”
十多天以后。东方歌舞厅员工餐厅。严民和郭倩坐在靠窗的餐桌旁边吃边聊。
“怎么样？倩姐，十多天过去了，都适应了吧？”
“适应什么？还是很不适应。”郭倩不高兴地说。
“倩姐，我看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似的？怎么啦？”
“嘁？有什么可高兴的？”
“倩姐，为什么不高兴啊？老板对你多好啊，给你量身定做了七件不同颜色的高档真丝旗袍，一周内一天一换，红白黑色三双高跟鞋，以前的迎宾小姐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行啦，严民，快别说那七件旗袍了，多难为情啊。”
“怎么啦？倩姐。旗袍多漂亮啊，有什么难为情的？”
“是很漂亮，可是那旗袍无袖高开叉，胳膊、整条大腿都露出来了，如果开叉再高点儿，屁股就露出来了。”
“那样不更好看吗？”严民坏笑着说。
“去你的吧，穿上三点式泳衣才更好看呢。”
“嗯，好主意。倩姐，你可以试试嘛。”
“讨厌！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胡说了。不过，说实话，倩姐，你穿上旗袍真的是太美了，美仑美奂，美不胜收，美得无可挑剔。嘿，倩姐，就你那身材，该凸出来的都出来了，不该出来的一点儿都没出来，真是要哪儿有哪儿，不要哪儿就没哪儿，绝对是黄金曲线，那叫优美流畅，我整个人都看呆了、看傻了。”
“你自己还知道呀？你本来就傻就呆。”
“是啊，我看见穿上旗袍的倩姐就更傻更呆了？”
“那你以后再也别看我了，不然你会越看越傻，最后就傻到家了。你可以去看其他几位迎宾小姐嘛。”
“倩姐，不是我恭维你啊，在你们八位迎宾小姐当中，你是最漂亮的，也是气质、风韵最好的，这是整个歌舞厅所有员工公认的。倩姐，香港老板对你更是非常满意。”
“嘁？夸张。严民，你就胡编乱讲吧。”
“没有没有。倩姐，我严民要是有一点儿胡编乱讲，我出门儿车撞死、下河水淹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行了行了，瞧你说得这邪乎，哪有这么严重啊？”
“不对，不对。倩姐，我看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开心、不高兴。怎么啦？能告诉我吗？”
郭倩双眉微蹙，想了想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唉，怎么说呐？严民，我越来越不喜欢这份工作，有时还特烦，甚至想马上辞职离开歌舞厅。”
严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啊？不喜欢？特烦？你还要辞职？倩姐，为什么呀？工资低？太辛苦？快跟我说说。”
“不是，这都不是主要问题，我不嫌工资低，也不怕辛苦，这不是我要辞职离开歌舞厅的主要原因。是、是……”
“那？那是为什么呀？倩姐，你快跟我说明白吧。”
“好吧。严民，我们四个女孩住在一间十二平米没有空调拥挤的宿舍里我可以忍受，每天在大堂站立八、九个小时迎宾、带客也能够坚持下来。最让我不能忍受、甚至苦恼得无法躲避、不能回绝的，是每天都要面对来歌舞厅寻欢作乐、寻找刺激的各种男人垂涎欲滴、色心淫胆地语言挑逗和明目张胆动手动脚地骚扰，简直快烦死我了。”
“哦，就为这事儿烦啊？那也不至于辞职啊。倩姐，在歌舞厅工作就是这样的，在哪儿都一样。忍一忍，时间长了、习惯了你也就不觉得什么啦。为这事儿辞职不值当的。”
“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呐。严民，每天不断地接到邀请我出去吃饭跳舞、逛街购物、出国旅游等各种名目的心怀不轨的电话，更有虚情假意、居心叵测的人向我求爱求婚。我躲不开、逃不掉，天天如此，周而复始。弄得我不胜其烦、不堪承受、十分痛苦。”
“哦，这些事儿确实是挺烦人的。倩姐，你考虑好了吗？已经真的下决心要辞职离开吗？”
“还没有。我心里很乱，严民，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为了保住这份还算不错难得的工作，为了尽量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生活重压，尽快改善家里清苦竭蹶的生活，我每天不得不强忍着来自内心的烦恼愁苦，努力克制挑逗语言引起的反感愤懑的恶劣情绪，极力抑制着每天将要爆发的几近崩溃的错乱精神。光鲜亮丽、强装笑脸地迎来送往，忍受着客人离开歌舞厅时轻佻地拥抱与猥亵地抚摸。一天下来，我感到痛苦难忍，食欲全无，疲惫不堪，精神分裂。天天思考着以后应该怎么办？是离开？还是留下？”
“唉！倩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能了解、理解你的心情和情绪。但是，怎么、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