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礼尚往来


小说:清微教主   作者:指尖哲学   类别:古典仙侠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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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静,夜凉如水。
  风儿吹着窗户,窗上浮动着细碎的花影。
  陈北落睁开眼,一层薄雾般的淡粉色轻纱顿时落入眼帘。
  他躺在床上。
  一张比花香更香的床,旁边仿佛还有个人,人也比花更香。
  “你醒了?”
  陈北落侧过头,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出现在眼前。
  是花想容。
  只见丽人玉手撑着脸颊,侧身躺在陈北落身旁,见他醒来,眨了眨那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波光潋滟。
  比花更美。
  那长长的腿,那细细的腰,乌云般的头发披散在双肩,洁白无瑕的皮肤光滑得像是缎子,整个人仿佛天人化生,美丽不可方物。
  连月亮都在窗外偷窥,何况人乎?
  陈北落看着花想容,忍不住从心里发出了赞赏之意。
  难怪如唐天行这般骄傲的人,也会忍不住为她动心。
  隐在暗处的人正是唐天行。
  花想容嫣然一笑,道:“道长看够了没有?”
  陈北落摇了摇头,笑嘻嘻道:“容姑娘国色天香,是世上少有的美人,哪怕让我看上一辈子也是看不够的。”徐徐收回神念。
  嘿嘿,找到了。
  花想容闻言心花怒放,本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现在更是艳光四射、容光焕发,美得令人窒息。
  只见她抿了抿嘴,吃吃笑道:“道长嘴巴真甜!”
  陈北落笑了笑,悠悠道:“你们女孩子不就喜欢这一点吗?”
  花想容笑容微敛,略有些感慨地说道:“甜言蜜语,我们女孩子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只可惜你们男人目的不纯,很多姐妹被你们迷昏了头,弄得最后人财两失。”
  陈北落淡淡道:“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当然,你所说的这些男人也的确是人渣败类无疑。”
  花想容叹道:“是啊,你情我愿而已,我们这些外人除了怒其不争,可怜她们之外,又能如何呢。”
  她深深地凝注着陈北落,道:“道长有情有义,苏姑娘能遇上你,真是她的福气。”
  陈北落感受着她话里淡淡的羡慕之情,微笑道:“容姑娘现在不也遇见了贫道我吗,而且,我们还躺在同一张床上呢。”
  “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可见容姑娘你的福气,不比任何人差呀。”
  花想容闻言,不禁“噗哧”一笑,娇声道:“道长你的这张嘴啊,真......真是太厉害了。”
  陈北落悠悠然道:“唉,这不是没办法嘛,为了讨你们女孩子的欢心,不得不勤练嘴上功夫。”
  花想容道:“道长谦虚了,以道长的形容美貌、风采气度,哪里还需要如此。只怕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想要博君一笑,乃至自荐枕席,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呢。”
  陈北落剑眉微挑,哑然失笑道:“这也是男女相处的情趣,若是一个人跟块木头似的,一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那么这个人就是长得再好看,与之相处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花想容听得不禁点了点头,深表赞同:“道长之言,诚为至理。”
  突然她话风一转,道:“不过,道长你就一点不担心你的苏姑娘吗?”目光紧紧凝注着陈北落。
  陈北落淡淡道:“听容姑娘刚才一番话,我便知容姑娘是不会为难她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瞎着急呢。”
  心里却说,你不被苏樱耍得团团转就不错了。
  花想容万万没想到陈北落竟会如此回答,身子竟微微一震,道:“这是道长你的真心话吗?”
  陈北落轻轻地‘嗯’了一声,道:“还有,我知道容姑娘你,对我们其实并无恶意。”
  他语气坚定,叫人不容置疑。
  花想容再也无法保持云淡风轻的姿态,猛地从床上窜了起来,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陈北落微笑道:“哈哈,容姑娘冷静,冷静。”
  花想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道长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陈北落道:“容姑娘可还记得唐兄吗?”
  花想容疑惑道:“唐兄?道长说的可是唐天行么?”
  陈北落道:“正是。”
  花想容笑道:“哎呀呀,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道长竟已和他称兄道弟起来了。”
  陈北落正色道:“唐兄心有大义,是真正的英雄。”
  花想容一惊,目光深深地凝注着他,欣然道:“他这匹千里马终于遇到伯乐了。”
  陈北落摇头道:“伯不伯乐的,倒还谈不上,但唐兄却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佩服的人。”
  他话音刚落,就感知到某人的心,又乱了。
  花想容道:“如果他听到道长这么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语声幽幽,似乎别有深意。
  陈北落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的心意,相信唐兄他已经感受到了。”
  “难道他已经发现他了?”
  花想容心中暗道。
  “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了?”
  唐天行心中暗道。
  陈北落道:“容姑娘和唐兄已认识很久了吧?”
  花想容想也不想便道:“七年零十一个月又二十六天。”
  话刚一出口,她便愣在了当场,不停地在心中问自己: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这一刻,她的心也变得有些乱了。
  而唐天行更是心神剧震,。
  陈北落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是挺久的了。”
  花想容狠狠摇了摇头,把心头那莫名的烦躁压下,道:“道长你究竟想说什么?”
  陈北落道:“唐兄是唐家堡千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收敛自身气息就像吃饭喝水般容易,更不用说是杀意了。然而他这次竟隔着老远就对目标发出森然杀气,我相信但凡正常人不是远远逃开,就是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以唐兄的武功、智慧和经验,又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你说是吗,容姑娘?”
  花想容撇了撇嘴,冷冷一笑,娇哼道:“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暗处的唐天行微微苦笑,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陈北落悠然道:“容姑娘你也别急着否认,唐兄的性情如何,你是最清楚不过,他会怎么做自然也早已在你的意料之中。”
  “但是你为什么还选择派他来执行这件事呢?”
  “因为,这本来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花想容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陈北落,默然不语,仿佛想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开口道:“道长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我原以为已经尽量高估道长你的本领了,然而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还是低估了道长你的智慧。”
  陈北落淡淡笑道:“多谢容姑娘抬爱,其实呀,我只是素来运气比他人好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花想容白了他一眼,道:“运气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有运气没实力,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终究不能长久。”
  陈北落摸了摸下巴,微笑道:“哈哈,容姑娘所言极是。”言语间多有得意之情。
  花想容定定地瞧着他,身子莫名一颤,整个人忽然变得脆弱起来,眼睛里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陈北落眉峰微皱,因为他发现丽人的注意力已不在他身上。
  虽然她的眼睛还在看着他,但是她的目光,她的心思,却仿佛在遥视着远方,人也仿佛到了远方。
  陈北落忍不住想要问道:“容姑娘在想什么?”
  他还没问出来,花想容已揭晓答案,她竟似能看到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在想,若是有人与道长你为敌,那将是这个世界上第二可怕的事。”
  陈北落“哦”了一声,笑道:“才第二可怕?不知第一可怕的是什么?”
  花想容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十分苍白,眼角眉梢都似有惧意在流转,她咽了咽口水,颤声道:“是与那个人为敌。”
  “不!他不是人!”
  陈北落微微讶然,他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让花想容如此惧怕。
  这让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唐天行,那种既恐惧又崇敬的奇异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于是,他开口问道:“不是人,那是什么?”
  花想容肃然道:“是神!”
  陈北落莫名的有些想笑:“神?”
  花想容双手紧握,一脸敬畏道:“没错,就是神!”
  陈北落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笑道:“有意思,有机会倒想见识一下。”
  花想容冷冷一笑,道:“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陈北落问道:“为什么?难道他(她)长得很丑,不愿意见人么?”
  花想容突然腾地站了起来,厉声叱道:“你不要命了吗!”
  只见她说话的时候,竟然还不住地往四周打量,仿佛生怕那人就在这附近似的。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莫名的有些滑稽、可笑,又有些教人心疼。
  陈北落看着她,傲然道:“容姑娘你且放心,这个世界上绝无人能欺近我五十丈之内,而不让我发觉。”
  花想容松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了。
  她沉声道:“你是不知道他的神通,如果你见到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陈北落挑了挑眉毛,道:“嘿嘿,容姑娘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期待和他(她)的见面。”
  花想容冷冷道:“只怕到时候,道长你已未必能站着说话了。”
  陈北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花想容道:“多说无益,如果日后你们两个真的遇上的话,自见分晓。”
  陈北落微笑道:“当是如此。”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一轮弯弯的月牙,高高地悬挂在苍穹之上,绽放着清冷的光芒。
  四维虫鸣幽幽,竹影婆娑。
  陈北落瞥了一眼眼前的白衣丽人,轻声道:“夜深了。”
  花想容眨了眨眼睛,重复他的话道:“是啊,夜深了。”语声慢慢,透着丝丝暧昧。
  陈北落提了提嗓子,说道:“容姑娘你不去歇息吗?”
  花想容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嫣然笑道:“那道长你好生歇息吧。”
  只见她莲步轻移,衣袂飘飘,转身离去。
  到了门口,丽人蓦然回首,调皮道:“只是长夜漫漫,道长一个人睡得着吗?嘻嘻。”
  陈北落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道:“睡不着。”
  花想容柔声道:“那我留下来陪你,可好?”说话间已来到了床边。
  陈北落目光凝注着她,忽然长叹了口气。
  花想容道:“道长为何叹气?”
  陈北落叹息道:“只可惜我现在全身一丝气力也没有,否则……”
  他悠悠顿住了语声,直视着花想容那双美丽的眼睛。
  这双眼睛非但美丽,而且明亮得就像是春天晚上升起的第一颗星,叫人见了,几乎忍不住沉醉其中。
  花想容眉眼弯弯,格格笑道:“道长你呀,原来还是个可爱的风流贼。”
  “不过~~道长你还是自己一个人睡吧,嘻嘻。”
  这时,空气中隐隐有淡淡酒气飘香。
  花想容刚刚转身,身子突然莫名软了下去,倒在了陈北落的身旁。
  陈北落却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哪有一丁点虚弱的样子。
  他目光微微一斜,正好与花想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丽人睁大了双眼,目中的表情极为复杂,有震惊,有疑惑,有不解,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陈北落嘻嘻笑道:“容姑娘可是困惑贫道为何一点事也没有?”
  花想容皱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明明已经......”
  陈北落淡淡道:“我明明已经喝下了,混有迷魂香和十香软筋散的女儿红是不是?”
  花想容纳闷道:“那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莫非……”
  陈北落微笑道:“哈哈,容姑娘猜的不错,你这迷药确实厉害得紧,若是拿来对付那些江湖上所谓的绝顶高手,自然是万无一失。”
  “可惜却偏偏遇上了我。”
  “嘿嘿,只好让容姑娘小小地失望一下了。”
  花想容叹道:“道长好高明的内功修为,竟已臻至百毒不侵的化境。”
  陈北落微微一笑,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花想容问道:“那我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中了我自己的迷药?”
  陈北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容姑娘,方才可在我身上闻到了什么香味?”
  花想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是说......酒香?”
  陈北落笑吟吟道:“没错,就是酒香,只不过是从我体内飘溢出来的,里面可都是姑娘你的独门秘方呀。”
  花想容笑了。
  只不过,笑得有些苦涩,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呀。
  同时又如释重负,因为苏樱这小姑娘实在聪慧非凡、智计机敏,这三天时间里和她交锋了数次,虽说乐趣无穷,但也着实有些心力交瘁。
  陈北落道:“天色不早了,容姑娘好好歇息吧。”
  不俟花想容答话,身形微晃,已然失去了踪影。
  在小楼数里外,是一面广崖,下临清流,崇冈环抱,稀稀落落地生着数十棵大楠树,古干撑天,浓荫匝地,月明如水,光影浮动,时有五六飞鸟归巢,鸣声唳天,越显景物幽静。
  陈北落打量了一眼,心道,还挺会找地方的。
  只见山崖半腰处有一个山洞,里面空间颇为宽敞,怪石丛列,顶上根根钟乳璎珞垂落,宛如珠帘玉幕。
  转过石柱,是一条不断向下延伸的甬道,陈北落脚下不停,七拐八扭,看起来竟似对这里十分的熟悉。
  行了百丈有余,终于到底,在一间钢铁牢房前停下。
  这牢房华丽极了,简直比魏无牙的天外天还要奢华。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扇与人等高的大屏风,这两扇屏风制作非常讲究,用了云母、水晶、琉璃等材料,在镶嵌工艺上,用了象牙、玉石、珐琅、翡翠、金银等贵重物品。
  此非王侯贵族之家,绝难以见到。
  屏风之前,是一张圆木桌,上面摆放着几碟新鲜水果。
  地板是汉白玉铺就,墙上挂着几副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手笔的水墨画,还有紫檀木打造的梳妆台。
  最不可思议的是,墙角竟栽有几株绿竹,而且还竟生长得十分茂盛。
  透过屏风,陈北落看到金丝楠木雕成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娇俏的水红色身影,不是苏樱又是谁!
  只见她呼吸平稳,正睡得香甜呢。
  陈北落摇摇头,哑然失笑,一把扯下铜锁,走了进去,将之拦腰抱起。
  女孩似有感应,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一线,唤道:
  “北落哥哥。”
  轻唤声细若蚊蝇,柔柔地在陈北落耳畔环绕,慢慢又弥漫开来,像是被女孩嘴里呼出的热风被吹散了。